新浪长安讲坛第77讲，长安讲坛总第208期，做客专家是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他演讲的题目是“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与人民币国际化的缘起发展”。

　　以下为现场实录：

媒体来源：新浪财经

　　主持人：同学们老师们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来本学期长安讲坛第一讲。我们今天邀请的嘉宾是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博士。曹远征长期从事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工作，包括有关措施的制定。90年代后期加入了中英国际，主要致力于经济体制改革措施具体实际的执行，并且先后主持过中英香港中国银行，中信银行，兴业银行，平安保险，交通银行，和大型国企海外内重组上市公司。目前曹远征博士也是人民大学博导，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微博)大学的兼职教授，中国宏观经济学会会长等职务，还担任一些国际组织的顾问。比如说世界银行(微博)，亚洲开发银行和联合国(微博)开发计划署的专家，以及一些转型国家，比如说越南重组，捷克，哈萨克斯坦等国家经济顾问工作，也担任我们国家若干省政府经济顾问，曹老师今天给我们带来的题目，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与人民币国际化的缘起发展。

　　曹远征：谢谢大家，非常高兴又回到清华，我本身也在清华教书的中国金融的课程是我教的已经八年了，下个月我还会在这个楼继续上这个课。今天我们探讨一下国际货币体系人民币国际化的问题。这个问题是自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热点问题，既反映了中国经济实力增长，同时也反映国际金融秩序的变动。我本人担任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银行今年是一百周年，它是一百年持续经营的，现在人民币业务方面是主办的，尤其在香港市场，是最重要的金融银行，我本人也是负责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今天和大家交流一下情况。既然是交流就不光是讲课了，我讲大家听，大家可以提出问题探讨。我给大家准备了这几方面的问题。第一从理论上探讨什么是人民币国际化，它的含义和条件是什么，我们遭遇一些什么问题，我们怎么做。第二国际比体系的改革。这个改革给人民币创造了什么样的机遇。第三金融危机之前，人民币在国际上自然使用安排，提供了一个什么样的基础。第四香港境外离岸人民币市场的发展，尤其对上海人民币影响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也会探讨未来的一些展望。

　　首先我们来看看人民币国际化含义和条件。大家知道所谓人民币国际化，换言之我们称之为本币国际化的使用。本币作为国际货币通常具有三种功能。一种是广泛的用于国际贸易计价和结算，它是贸易背景下需求。第二个由于有这样的计价结算就产生支付需求，进而在金融市场就可以作为借贷和投资。第三由于这些功能的发展，它成为价值的承担者从而成为储备货币。本币的国际化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从金融学上理解，就是对方非居民的资产负债表上广泛的有该货币的投资。这个资产负债表既包括非居民政府负债表财政，也包括它的金融机构和非银行金融机构和他的居民家产资产负债表。任何一个社会都有这四张资产负债表，这四张资产负债表广泛出现人民币的投资，货币就被国际化了。作为储备货币，表面看是外汇储备，它是按国产资产负债表出现了问题，更重要的在居民资产负债表广泛出现这个货币。

　　从它的进程来看，人民币国际使用可能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进程。短期表现在贸易上的安排，主要体现在计价和结算方面。中期来看可能会成为国际金融市长的交易工具。大家注意到香港离岸人民币市场已经在金融上安排，已经成为交易工具了。从长期来看，如果广泛的进入到非居民的资产负债表，很可能成为储备货币，人民币有望成为美元、欧元、英镑、日元后的第五种储备资产，现在在很多国家已经宣布人民币开始进行储备。这是一个时间过程，如果我们从空间过程来观察，它展现的过程是从周边国家。首先是跟中国贸易往来比较多的国家，比如说东盟十国，在去年1月1号建成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进而扩展到亚太地区，比如说下一个最有希望的地区，上海合作组织，就是东亚六国，未来最终可能全球化。大家看到消息，英国政府和中国政府正在进行谈判，是不是在伦敦开人民币市场，新加坡也在和中国进行谈判是不是在新加坡开人民币市场。

　　作为一个主权货币，它要想国际化一定要具备一些条件。通常我们观察到，它有三个条件。第一它一定是全面可兑换货币，可兑换不一定成为本币成为国际化货币，但是国际货币一定是可兑换货币。大家看到的港币，看到新加坡元，都可能是可兑换货币，但是它不能作为国际货币。但是作为国际货币，比如说欧元、美元一定是全面可兑换的。第二，它在国际收支上有逆差。逆差是满足对方资产负债表广泛持有该货币投资的前提。如果我的国际收支没有逆差，对方是不可能拿到这个货币的，货币是不能输出的。尽管我们说它并不要求国际收支全面逆差，但是至少在国际收支某个项下有大量逆差产生，不是发生在资本项下，就是发生在经常项下，至少一个项下有一个长期稳定的逆差。第三，这个国家的货币政策，不应该是完全独立的国际货币政策，因为它的货币在国际上流通，它应该成为一个对世界经济负责的货币政策。该国的货币政策也就是国际货币政策了，它不能以本国的利益来制定货币政策。

　　大家现在经常批评美国就是这个问题。美元是全球的国际货币，但是美国的货币政策是按美国人的利益来制定的。大家批评QE3就是这个问题。它为了刺激经济从理论上来讲是对的要放松货币政策，然后有量化宽松的操纵。它是国际货币，量化宽松不一定刺激本国的经济，反而把全球通货膨胀搞上去了，很多国家受了美元量化宽松之害。它凸显了一个矛盾，货币一旦国际化，本国的货币政策就是国际的货币政策，预示了本国利益与国际利益之间的矛盾。

　　一个货币要变成国际化，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风险。可能同学们都了解好处。第一铸币税收入，第二发行成本和发行收益之间的利差。大家可以看到人民币印刷成本是很便宜的，但是票面价值很大，中间差就称为铸币税收入。如果一个货币在国际上使用，那它在全球征收铸币税。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好处，比如说降低对外融资成本，增加国际支付能力。美元就是这样的，美元是没有外汇储备的。如果美国对外支付出现困难，印刷机开始印票子就可以支付了。大家经常看到欧洲有债务危机，美国的债务危机反而不严重，美国债务是不会违约的，但是美国债是不值钱的。它印刷机开动，钱就还了，但是这个票子值不值钱是另外一回事，当然也可以提升本国的金融体系水平。一旦本币成为国际货币，料理本币业务就是料理国际业务。为什么美国金融机构非常强大呢？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它料理美元是料理本币，就是料理国际业务，这一国的金融体系就有国际影响，那么它金融体系水平就比国内的要高很多了。

　　第三改善贸易条件减少汇兑风险并增加贸易便利化。我们跟东盟之间的贸易是非常多的，但是在金融危机以前，跟东盟之间的贸易是以第三种货币支付，就是美元支付。大家都要把人民币换成美元，美元再换成泰铢，泰铢换成美元，美元再换成人民币，这中间就有汇率损失，如果美元的汇率再波动的话，损失就比较大，通常是3-4%。如果实行本币直接结算的话，可能3-4%的汇率损失就没有了，这些都是好处，但是它也有风险，最大的风险是特里芬问题，什么是特里芬？理论上，提供国流动性义务与本币汇率稳定之间的矛盾权衡。如果你的货币被国际广泛使用，你一定有一个长期的逆差形成机制。但是长期逆差形成了以后，你的汇率一定是不稳定的。我们谈到国际货币的引进，美元的变化就是一个矛盾的。美元要想在全球维持运行，美国必须存在长期逆差，但是长期逆差一定意味着美元的汇率会发生变化的，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到目前为止在本币的过程中间谁都逃不掉，所以说要真正缔造一个国际金融秩序或者国际货币体系，它一定是超主权货币，主权货币一定会有这个矛盾。第二，是这个矛盾的派生物，国际中央银行义务问题。你这个货币就有国际性义务，你与本国利益之间就有矛盾了。美国的量化宽松的政策就反映了这么个矛盾。大家一致反对，比如说在两年前的首尔20国峰会中，美国第二次量化宽松的推出，20国之间，19国一直反对，美国还是一意孤行，这个就是利益权衡问题。

　　人民币的国际化既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风险，我们要充分认识它的风险趋利避害，才是可供考虑的选择方向。假如我们把这个选择看好了，趋利避害，收益远远大于成本，我们愿意人民币国际化，它一定需要外部的条件。就是经济实力与国际需求变化的产物有两个因素。

　　第一我们知道金融业是服务业，以何种货币计价的金融服务取决于国内的经济实力。这个实力表现两点，一个就是一国GDP占全球比重，本国经济在全球是不是有地位。小国货币是做不了国际货币可兑换，就是因为它在全球地位是不行的。第二即使你是大国，你一定是开放大国，你国际贸易的比重要在全球贸易中间占相当大的一个比例。否则的话你尽管是一个大国，国际贸易量很小，你的货币也不足以成为国际化货币。

　　第二因素取决于国际货币体系的变动。回归历史可以看到，咱们知道现在全球使用国际货币主要有四种，美元、欧元、英镑、日元，除了美元和英镑由于历史原因形成的，日元跟欧元成为国际货币都是发生在70年代同一时期发生的。这个原因很简单。

　　一个是国内因素，本国的实力都在明显的下降。那么在70年代的时候，日本、德国占全球GDP都达到8%左右，占全球贸易通常是5-10%。那么更重要的一条就是国际货币体系的变动。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国际体系的变动。1973年因为黄金脱钩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了。固定汇率变成浮动汇率。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机遇，有一个机会，由于这两个货币本身在国际贸易和世界经济中比重很大，然后把握这个机会，让它变成国际货币。一个主权货币，能不能被国际实用不仅仅取决于它本国的经济实力，而是取决于国际上机遇和条件。

　　我们把人民币国际化含义和条件做了一个揭示。我们为什么在现在出现了人民币国际化。因为国际货币体系发生了重大的变动给你提供了条件。中国经济在经过过去3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经济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对外贸易进出口是第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我们预计今年中国经济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进口国，经济实力大大发展，在国际上的影响大大的提高，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必要条件，并不是充分的条件，充分条件表现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变动方面。我们现在有必要简单解一下国际货币，它怎么变化，朝什么方向变动，为什么提供了这样的机遇。

　　大家知道，所谓国际货币的出现，主要在地理大发现以后。那时候由于市场经济资本经济的发展，国际贸易大大发展，那么一定需要一个计价货币的出现。最早是金银的，金本位制的，金本位制就变成贸易最重要的计价工具。在贸易支付中间，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局限。所谓好处是固定汇率，一旦发生变动以后，黄金自动输出输入来拼赢币制的变动。但是黄金最大的问题，黄金生成和供给不能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在金本位制最容易发生通货紧缩。正因为它不能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逐渐的金本位制就被信用本位所取代。现在全世界所有的货币都是信用的，你们在讨论美国的货币政策，通常要讲，美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决定了它的货币供应量，而不是美国的黄金储备有多少，中国同样也是这样的，这叫货币被整个系统化。信用货币一旦出现以后，国际货币跟贵金属就没有关系了，它完全变成信用关系了。信用质量的好坏，信用程度大小，自然就影响了汇率，于是各个国家的汇率之间就有波动了。我们知道汇率一旦波动，对贸易产生最大的影响就是计价不准确，结算很困难了。想想看，道理很简单，你到菜市场买菜，今天称短了，明天称长了，这个交易没有办法进行了。一个稳定的货币，或者是固定的汇率制尺度是一致的，是一个准确的称，才可以衡量，才可以便利的交易，否则的话这个交易就很困难了。一旦信用货币出现以后，这个问题就出现了，汇率能不能被固定住。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1945年二战结束以后，就建立了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通常叫双挂钩一稳定。双挂钩是美元与黄金挂钩，一盎司黄金等于35美金，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并通过美元间接与黄金挂钩，因为这两个挂钩汇率固定的。各国货币之间的汇率是固定的就不存在汇率风险，交易就容易了。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由于不存在汇率风险，也就不存在金融市场，也就不存在现在我们看到的，包括次贷危机，欧债危机衍生品工具市场。所谓衍生品工具市场都是70年代以后出现的。大家学金融学的一定很清楚，衍生工具是风险管理工具。如果它跟它的基础产品进行反向复制的话，100%反向，对冲结果一定是零。如果不完全复制的话，一定有杠杆出现，有杠杆就有收益，但是也有损失。1973年以前是固定汇率制，也没有衍生品，因为不需要风险管理，所以就不需要衍生工具。

　　在这样的体系下，你会看到一个很重要的特点，由于美元和黄金挂钩，它是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这反映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美国的中央银行美联储是全球的中央银行，各国的中央银行，有责任维持本币与美元的固定汇率，从而它变成了美联储的执行结构，它实际上没有独立的货币政策。另外一方面由于是固定汇率，也没有金融市场，也不需要尽管，美国的货币政策就是各国的金融监管政策，这是这个体系最重要的特点。

　　这个体系走走就走不动了，走不动就是因为特里芬难题。然后又要美元变国际货币，它必须得保持逆差，否则各国是没有美元，它就不可能运转。二战之后一个很重要的结果，美国全部是顺差，所以各国都是美元化了。美国人怎么向全球补充流动性或者提供美元了，最重要的案例就是马歇尔计划，欧洲复兴计划。美国向欧洲提供大量的援助包括贷款，使欧洲人有钱，有美元，从美元买它的过剩物资，形成了欧洲复兴。美元的国际化在一开始是人为制造出资本逆差项下，尽管当时美国的贸易还是顺差。但到60年代以后，美国的贸易也开始逆差了。两个逆差为美元向全球流动性提供了方便的条件，但是特里芬难题出现了，大量的美元在外头，美元是不是很值钱，人们心里就没底，于是就出现了美元危机。人民把美元弄到美国去，要求美国人支付黄金，或者把黄金兑出来，一盎司等35美元。刚开始美国人还可以对付这些事，但是慢慢越来越多就害怕了。美国人说了，你不能这么干，我们按照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约定，你各国货币有责任维持美元的汇率，因此你的法郎、马克、英镑要起作用，对黄金不兑，你要用你的马克、英镑、法郎去收购美元，来维持美元和黄金的比价，这个前前后后折腾了十年，爆发了十次美元危机，终于到了70年代初期，还是维持不住，布雷顿森林体系就崩溃了。

　　崩溃的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美元和黄金脱钩了。我们说我们现在进入布雷顿森林后期阶段，我们称为牙买加体系，1976在金斯敦，牙买加首都签订了新的协议。这个协议最重要的特点就是黄金彻底退出国际货币，黄金非货币化了，第二我们不再维持固定汇率，让它各自浮动。布雷顿后期有一个特点是没有发生变化的。在这样的过程中间美元依然是独大的，占整个世界储备货币的百分之六七十。布雷顿森林体系，还是以美元为中心的。但是它跟布雷顿体系的美元为中心又不一样了。那时候美元和黄金是有关系的，现在美元和黄金没有关系了，美元币值的稳定与否，完全取决美国货币政策，宏观的经济政策。美元不受黄金约束而无限发行，我们看到的恶果，美国人不愿意也没有能力承担全球中央银行的责任。大家知道，这次金融危机很重要的根源与此相关。

　　由于汇率一浮动，一波动，一定需要有一个对付汇率波动风险的工具就是衍生工具，当衍生工具大行其道，最后导致金融危机。美元独大，向全球提供流动性泛滥使波动更加剧烈，于是衍生工具就要不断的发展，最后就去杠杆了，全球就陷入灾难了。我相信清华同学在经管学院都做过金融工程，金融工程就是数学表达。大家看到的次贷，实际上是衍生工具无限化的一个过程，它是基础产品，是信贷产品，但是信贷已经被衍生化了。衍生成资本市场的CDO，最后衍生到保险市场CDS。CDS杠杆如此之长，CDS一垮台，然后整个杠杆去杠杆，然后就出问题了。国际货币体系是金融危机很重要的根源，金融危机以后大家一直呼吁改革国际货币体系。从通货膨胀角度来看，我们还用黄金作为价格标杆的话，你想想看，1973年，一盎司黄金等于35美金，现在一盎司将近两千美元，这就叫通货膨胀，这个就是美联储的不负责任的政策，40多年贬值了四五十倍。所以我们说全球流动性泛滥，全球通货膨胀压力在加大，如果我们从历史观点来观察，你可以简单的衡量40多年前35美元现在是2000美元。那么它凸显这个体系不能维持，必须要改革。

　　这个体系有什么问题呢？从金融研究角度来看有四个方面。

　　第一全球没有统一的汇率制度。各个货币，尤其是中型货币，自身歧视。我仔细做一个统计和分析，全球有27种汇率制度安排。汇率制度安排中，从固定汇率一直到完全的自由汇率不同的。这个汇率波动机制如此之复杂，增加国际融资的风险。第二个尽管是在浮动汇率之下，美元还是独大，独大是什么概念？美元是各国汇率的锚货币。各国跟美元挂钩，挂上美国的宏观经济政策，而美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又不对世界宏观经济负责，你这个锚是在飘的，不像船有一个锚，固定在那的，这个锚本身也飘，你跟这个锚挂钩，你船就跟着飘，飘的结果就是金融危机。由此我们看到金融危机是什么问题呢？就是第三个问题，国际金融体系高度依赖于美元的稳定性，而美元本身的不稳定，没有黄金的约束，别的又干预不了。即使我知道跟你飘下去有问题，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汇率的变动都是在调节国际收支顺逆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发现它没有办法调整国际收支顺逆差的作用。道理很简单，最重要的国际金融组织IMF。亚洲危机的时候，美国说，我的美元你的问题。你想要解决你的问题，只有财政紧缩，整个经济水平再倒退。亚洲金融危机以后，大家都发现，美国人如此这样，我只能靠扩大出口顺差，积累外汇储备，于是外汇储备积累越来越多，就出现全国经济不平衡问题，因为它出现，我一直在积累我的支付手段，如果美国要救助我一定叫我紧缩才会援助的。1997年亚洲危机所有亚洲国家都发现这个问题了。

　　在这次金融危机中间更加凸显了。我们说国际货币体系需要重新构建，刚才我们说了，很可能是彻底摆脱特里芬的办法是超主权货币。但是大家知道，在现代民族国家构成的世界中间，要形成一个世界大同的货币谈何容易，路程可能非常的漫长。由于漫长，超主权可能一时半会做不到，但是我们又要克服美国国际货币的矛盾，替代办法是，找一个相对稳定好的本币弥补一下。弥补的核心，叫国际金融体系减少对美元的依赖，从而避免国际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这个进程就是本币化的过程。在很多方面，发展中国家都提出本币化建设，最重要的是2011年4月，在中国三亚召开的金砖五国在会议的三亚宣言。我们认识到，国际金融危机暴露了现行国际货币和金融体系的缺陷和不足，支持改革和完善国际货币体系，建立稳定、可靠、基础广泛的国际储备货币体系。我们欢迎当前就特别提款权在现行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作用进行讨论，包括特别提款权一篮子货币的组成问题。背后一句话就是推进金砖五国的本币化进程。

　　人民币国际化作为本币的国际化是有国际货币体系这样的缺陷，导致了应运而生的。因此我们不要把人民币国际化理解啊为中国单相思的，一厢情愿的来推行，它本身是有国际需求国际背景的。否则你凭什么让别家存款中有人民币，让对方的资产负债表上出现人民币，这个你强迫不了的，这不是帝国主义政策。人民币是在这个基础上应运而生国际化的。

　　第一由于美元的汇率波动，使国际贸易结算出现了困难，就是我刚才说的称不准了，这个生意没有办法做了，我们需要寻找一个更准的称。第二美元的内在价值在去贬，各国外汇储备都有贬值的风险，于是它就要求储备分散化。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由于人民币汇率相对稳定，中国经济长期向好，人民币的国际需求就开始出现了，首先体现在贸易需求上。

　　我们看看国际条件，国内条件就不说了，这两张表都反映出中国占世界GDP比重和全球贸易中的比重。我们现在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2009年贸易就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了。你说了这么多的需要，这个需要反映在什么方面？反映在三个方面。

　　关于国际货币的改革，我就不多说了。我说说第二个问题，就是深化同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务实合作。我刚刚提到，中国跟东盟的贸易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得到了飞速发展。在东盟中间，中国形成了长期稳定的贸易逆差机制。东盟中间，除了对越南中国有顺差以外，其他九国基本上都是逆差，其他九国把中国作为主要的出口目的地。因为这个基础才有十加一的安排，这是本世纪初，朱熔基总理提出来的，去年一月一号正式建成了。首先是老东盟六国，关税减免为零，到2015年新东盟四国关税减免为零，这儿变成全球最大的，19亿人口的自由贸易区。但是贸易区在过去中间都是第三国货币美元来计价结算的。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美元的流动性紧张，大量的美元开始撤回美国。突然发现我不是称准不准的问题了，我连称都没有了，贸易就大幅萎缩，没有办法计价结算了。这个时候由于是中国是他们最主要的贸易地区，人民币就变成最好的一个替代美元的计价和结算工具。由于人民币作为计价和结算的工具，贸易就得到了恢复。2009年7月2号，人民币跨境蚂蚁试点主要在东盟地区，港澳地区是和贸易相关的，这是国际需求的变化。除了刚才我们讲的国际货币体系的变动，在贸易上它有实际的需求。

　　那么另一方面，对中国来说也有实际的必要性。因为通过人民币的安排，能加快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我们知道我们过去的经济增长的方式是出口导向型，基本上都是外汇型的。如果人民币参与国际贸易中间，至少在企业经营方面是获取人民币的，而不一定是获取外汇的。它也很有可能由过去单方面的出口导向型的外需型的经济转向内需型，或者不再是出口导向型，变成平衡型的经济增长。于是在中国国内人民币的国际使用，是满足中国经济转型的要求。这三方面构成它的需求，国际货币体系的改革问题需要一个稳定的货币，在当前的经济状况一定是国际货币化多元化的竞争，人民币是一个首选的货币。第二中国的贸易，周边的国家，本身就有支付的需求和要求，第三中国经济转型也需要这样的安排。于是人民币在2009年的7月2号开始推行。

　　在7月2号之前人民币推行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实际上它是有基础的。我们看看在2009年7月2号以前包括以前，它是在什么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为什么是香港？我们说到目前为止，人民币对外国际使用有三种渠道。

　　第一种我们经常看到的，国家层面的货币互换。这是我今天刚更改的数据，其实在很早以前，实际上在金融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就是央行和对方行的货币规划，现在进入第二轮。第二个2008年12月到2012年2月中国和16国互换总额是9032亿人民币。从去年10月份开始，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第二轮了，又是9700亿，两个加起来有两万亿的人民币央行层次的互换安排。这个是中国和韩国的贸易，中国出口的商品，中国说我不要美元，我要人民币，韩国的商人说我没有人民币，OK，你可以开户向你的中央银行借人民币，去换人民币。韩国的中央银行说我没有人民币，可以通过中国人民银行按约定的价格和期限换给你，这样就满足了支付的需要。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比如说中国从韩国进口，韩国的企业说我要韩币，反向的人民银行从韩国银行进行货币互算，来满足币种的支付需要。在对方贸易上从中国进口上表现人民币的流出。如果中国出口商品就是人民币的流入了。

　　第二形式是广泛渗透于中国民间的一种金融安排，我们称为灰色的，但它又是合法的，叫边贸地摊银行。中国的国境线非常之长，从黑龙江一直到云南有很多地方结帐都有这种形式存在。90年代开始，中国采取了对外开放的战略，我们叫三沿开放，沿海、沿江、沿边。中国所有的边境地带全部都扩充了。当时是边贸互市称为小贸，国家正式贸易称为大贸。边贸互市就开始推动本币的结算，因为人民币是稳定的货币，所以双方结算多半都使用人民币结算。在这个结算中间逐渐就产生了民间金融机构，专门为贸易商提供结算服务的金融机构。所以边贸在发展，金融机构也在不断的壮大，过去用现金结算变成非现金结算。我当时在体改委工作，我是负责过边贸，中越两国贸易，越盾是拿称称的，人民币来支付，这个就很不方便了，那个太沉了，慢慢就变成非现金了。

　　这种地摊银行现在发展很快，是民间自发形成的独具一格，针对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组织形式和业务流程。云南就有三种模式，比如说针对中越，针对中老，针对中缅。但是这些边贸地摊银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灰色的，它没有正式纳入国家的清算系统，它是自发的系统，但是它又是合法的。它为什么没有纳入正式的清算系统呢？从金融上来讲，搞不清楚核心的问题。比如说云南我不知道它这个钱是不是合法的，就是反洗钱的问题。云南比邻金三角，贩毒生意也是用人民币来做的。但是我们说，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基础，你才知道2009年7月2号人民币在使用中间，其中列的试点就有云南和广西，它的边贸结算额非常大。

　　第三种形式叫CEPA形式，港澳安排。这是非常特殊的一种模式，它既区别于我们国家层面正式安排，也区别于边贸民间自发安排，他是一国内两个不同之间的特殊安排。什么叫CEPA？大家都知道CEPA是更紧密的经贸关系安排。中国和香港、澳门是三个完全不同的关税区，都是在WTO的机制上，但是它又是一国两制，是中国的领土，于是它有很特殊的符合WTO原则的更紧密的贸易安排，经贸安排。它的缘起也很简单，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后，香港经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比如说房地产，香港的房地产价格下跌了70%，香港25%的人都是负资产。04年以前的香港经济始终恢复不过来，这时候为了支持香港经济，香港繁荣，我们采取了CEPA安排。CEPA的初衷，香港出的产品是免税的，零关税进入中国大陆。但是大家想想看，香港工业早就空心化了，当时41个税项没有几个是香港原产地的，珠宝还有一点，其他几乎都没有了，这个支持不了香港经济的发展。香港经济从2004年以后开始脱离金融危机的影响，开始走向繁荣，最重要的就是大陆一个安排，香港自由行，每年两千万大陆居民到香港旅游，香港人口才600万。这些人去要吃要喝要住要玩，就带动了香港经济的发展。

　　香港的就业也有了回升，香港的经济就有发展了。但是对中国大陆居民来又有很大的困难，尽管他有钱了，但是他没有港币，要吃要喝要玩没有港币支付不了怎么办？所以经贸安排很特殊的安排，人民币在香港是有的。我们中国银行就成为唯一一家接受人民币的银行，因为它是中国的银行，那时候人民币在海外是受歧视的。所以2003年11月份之后，香港金融机构，包括中国银行在银行，可以在经营特定范围的人民币业务，当时叫指定商户，这个商户可以收人民币，但是香港当地机构是不会留人民币的，当天就把人民币弄到中国银行来，我在给它付港币。但是从大面上来看，由于这样的安排，人民币可以在香港使用了。如果究其原因来说，除了大陆支持以外，最重要的是大陆银行在那承担这样的责任。我收到人民币怎么办？人民币在香港没有什么用处，我必须把人民币调到国内，就要和人民币银行清算系统建一个关系。由此中国银行香港就变成了唯一人民币的清算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受人民银行在香港进行人民币的安排，它是在香港人民币的中央银行，清算工作是央行工作，这样形成一个回流。你可以带人民币出去，在香港购物，香港当地指定商铺把人民币交到中国银行，中国银行再回流到内地。这个安排带来了一个很特别的局面，这时候中国管制不仅在贸易项下，在资本项下通了。随着人民币业务的发展，人民币不仅是经常项目和贸易的结算，而且开始向资本项下，大量的人民币在香港出现了，一定要通过资本项下回流回来。除了我们说正常银行的清算管道以外，剩下积存的人民币就靠别的方式，这就是香港人民币债券上发展，靠大陆机构在那发人民币债，把人民币调回国内。

　　在2007年6月份以后，中国所有的金融机构都在香港发人民币债，这就意味着资本项下已经开始通了。为了加快人民币国际使用，中国政府也第一次以人民币形式在海外发展，当年10月27号发行了60亿人民币债，到目前为止，中央人民政府已经在香港发国债340亿了，各类机构在香港发人民币债的累计发到973亿。香港人民币市场是这么起来的。由于大陆自由行人民币支付的需求，大量的人民币开始流出境外，积存到那，然后大量的发债然后形成金融市场，在这个市场基础上开始出现衍生工具了。

　　这三种渠道各有各的优势，但是作为市场化的发展香港更具优势。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2009年7月2号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开始正式实施了。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及广西云南针对东盟十国和港澳地区的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这个结算是两种方式。上海方式是内地代理行模式，港澳叫港澳直接清算模式。什么加内地代理行模式呢？换句话来说，任何一家境外企业，可以通过你的开户行，在中国境内找一家代理行来进行人民币业务安排。这个代理行通过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和交通银行上海总行来进行人民币结算系统。清算方式是港澳方式。任何一家境外机构可以通过银行在中国银行香港分行开户，通过中国银行香港分行来进行结算，而中国银行香港分行变成唯一的清算行，把人民币清向国内。这两种方式在2009年7月2号同时推开了。但是大家知道结果。好像是上海方式经过了两三年远远比不过香港方式。你想想为什么？自那以后人民币就开始跨境贸易了。随着人民币国际需求越来越旺盛，人民币跨境业务越来越大，那么中国对人民币的管制和使用范围放开的范围越来越广了。在这次两会以前，进口方法是完全放开了。在两会以前，出口方面还没有完全放开。当时试点企业将近七万家，这次两会宣布，在出口方面也取消试点企业名单限制。

　　大家知道为什么在出口方面要有试点企业的安排吗？最终是税务问题，我们出口是退税的，出口收到美元，我这里美元是从出口获得的，你说你交人民币，是出口来的，人民币是从国内哪倒来的，我要把这个监控起来，于是就有试点企业了，是对社会上进行监控，这次取消试点企业名单，实际上是鼓励出口政策。

　　第二个进展，已经从货物贸易开放到服务贸易，服务贸易中间收付款均不受试点企业名单限制。你清华大学购买国外的劳务，比如说请国外的公司的或者教授来你的学校任教，你给他支付人民币，服务贸易不受任何的限制。2010年12月出口365家扩展到6万多家，到今年三月所有出口货物贸易人民币结算企业试点全部取消，完全开放了。大家看这个表，人民币跨境贸易增长情况，2009年很少，去年一年五千多亿，现在是两万多亿。你知道现在的结算额是多少？两万多亿相当于中国贸易额的8-9%，对华贸易将近9%是用人民币来进行安排的。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中国是第一大贸易国，按我们的统计，中国的贸易额25%是人民币安排的，人民币一定会成为美元、欧元之后的第三大贸易结算货币，这个估计在2015年就会实现。估计的背后有很深刻的逻辑，人民币国际化是用于贸易，但是它不能只用于贸易，这么做下来，一定会给其他方面带来严重的压力。

　　什么严重的压力呢？尽管贸易安排，国际贸易有了使用人民币便利性，在一定程度促进了人民币的发展，但是从长期来看，人民币的国际化，不能只用贸易，因为贸易结算中间，在海外积累人民币的投资上没有良好的投资渠道，使人民币的动力也减弱，同时大量海外积存的人民币安排就有很大的困难，要求你人民币资本项下大大的开放。而我们知道，资本项下开放对发展中国家来说是非常头疼的问题。现在人民币大量贸易项下使用，从未来看，还会加大的，与此同时，这个使用倒逼着中国资本管制问题。这是我们现在遇到的困难和问题。

　　我们先把困难和问题放在一边，我们现在继续按照我们的逻辑，把香港市场观察一下，再回到这个问题上。9月份以后人民币香港上的一些变化，引发的新的讨论和争论，这个争论很多人都知道，已经是公诸于世了，而且争论越来越积累了，包括资本项下，包括人民币应不应该国际实用等等。香港的发展我们刚才已经提到了。2003年人民币开始在香港使用，为什么2011年作为一个重点呢，香港二号通函最核心的意思就两条。人民币资金进出内地跨境流动需符合内地有关法规和要求，由内地监管当地银行负责审核。第二如果人民币不涉及回流内地，按香港本地法规，监管要求市场因素，参照目前适用其他币种进行的银行业务常规规则来进行人民币业务。这个被认为人民币在香港使用的转折点。

　　如果人民币跟回流无关，那么香港把人民币视为外币的一种进行安排，外币的所有功能人民币都应该具备，人民币在香港不受任何的歧视。我们知道香港是经济的自由港，是一个国际金融中心，各种币种在香港都是安排的，而且香港金融基础设施非常之好，交投结算，以及各种技术支持是非常好的，人民币作为一个外币不受任何歧视的安排，跟美元和欧元是同等的地位。但是人民币毕竟在香港，又不是美元和欧元。只要涉及人民币出入境的，进出内地需要人民银行，主要是内地监管机制，只要不出入境在我这儿就是普通的货币，只要出境和入镜这是内地监管。这个说明了资本管制问题，资本项下问题。第一这是大陆的权利，第二凸显了这件事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自那以后，人民币在香港使用大大加强，这是它的贸易项下和非贸易项下的个人安排，从此存款量大大的提高，到今年1月份，香港市场人民币存款余额5859亿人民币，带动人民币的发展，人民币在香港上市越来越大，各国的主要银行都在香港进行交易，达到了120家左右。其中中国银行有中心地位，中国银行一直占香港市场人民币20%左右。

　　大家看这个图非常有意思，这是学经济学最有价值的一个图，这是香港离岸人民币交易价格CNF市场。由于香港离岸人民币市场，跟在岸人民币市场形成了一个相呼应的关系。这是CNF市场和CNH市场的汇率波动。你会发现只有两个时间中间是不太一致的。一个是2010年的10月份，一个是去年的9月份的波动。排出这两个极端情况，你会得出一个结果，人民币的汇率在两个市场走向基本上是一致的，人民币的汇率是不是完全自由化了，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上，因为香港人民币是自由兑换货币，香港的离岸人民币市场市场在引导大陆上海人民币汇率市场。人民币汇率的定价机制已经在发生变化了。

　　我们知道人民币汇率问题就两个问题，一个是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一个是人民币汇价水平。在汇率形成机制方面会有香港市场的参与，这个形式机制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了，不是官方定价了。2011年9-11月离岸价格明显低于在岸价格，跟我们刚才说的想法不一样了，人民币贬值压力向下。离岸价格明显低于在岸的人民币汇率。在岸的人民币汇率是6.4左右，离岸市场达到6.5，人民币贬值压力开始显现了。

　　究竟是人民币贬值了还是美元升值了。人民币目前的波动是相对价格变化，还是一个人民币本身币值的变化。人民币对其他的货币来说，波动互见，唯兑美元，要不呈现单边升值，要不出现单边贬值，即便我们排除人民币内在的升值倾向，但是还有可能造成兑美元单边贬值和升值的核心原因，或者是短期原因，是因为美元币值的变化。2010年9月以后，欧债危机日益发酵，人们为了避嫌，开始冲向美国市场，过多的货币支持美元，美元在升值，于是各国货币相对美元全部出现贬值情况。大家可以研究一下这两个市场汇率变化，会给大家带来很多的启示。

　　现在在香港市场不仅有了人民币近期交易，也有人民币的远期交易，远期兑换市场，过去都是NDF，是不可交割的，现在可交割了。它的交易量在不断扩大。人民币的汇率也开始出现波动了，如果在这样的发展下，我们会看到，香港人民币的市场中间，不仅仅是说它对人民币汇率形成有影响，更重要，香港出现非常丰富的人民币金融市场。你看金融产品，除了债券，香港也有人民币股票，这是去年中英国际做的，北京的东方广场的上市是以人民币挂牌在香港上市的。除了人民币股票，香港的衍生工具大量都是人民币来做的。像外汇期权结构性存款，汇率挂钩产品，利率挂钩产品等等，这都是衍生工具。香港人民币市场是一个立体丰富多元的，有各种金融工具构成的市场。这个市场对大陆的好处在哪？如果我们说大陆需要金融机构的发展，需要金融市场的发展，有一些人民币产品在香港成熟引入大陆就行了。

　　比如说人民币期权，人民币期货。它都是跟债券这些挂钩的，中国没有经验，但是香港由此变成了中国的金融实验品，实验实验拿过来。香港市场除了上述的好处以外，对人民币进一步的国际化提供了很广阔的前景，这个前景最主要的就是香港国际金融中心，香港相对是一个中立的地区，在香港提供融资人民币安排，是会被各国所接受的。我做过一个案例。大家都知道，当年我们向委内瑞拉提供贷款，委内瑞拉铁路港口技术需要提供贷款，用石油来还贷款。当时提供美元，后来我说你先向中国提供进口东西，算了我提供人民币贷款。人民币贷款相当大一部分在香港筹措，香港筹措了以后，然后向中国进口设备、劳务去帮他修铁路什么的，他用石油来支付，这既扩大贸易也解决了中国的能源问题，同时也扩大了人民币的使用。类似这样的安排，很多融资活动都是可以这样安排的。

　　比如说中国的北部地区都有很多的资源，用资源出口做一个协议，我就给他提供人民币的安排，从中国进口设备、技术来开发矿山，我们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促进投资贸易的自由化，促进了开放。在非洲、拉丁美洲都可以进行这样的安排。香港恰恰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未来发展问题。人民币已经在跨境使用了，但是贸易使用越来越多以后，它一定要资本项下开放，刚才我们说资本项下开放是发展中国家最头疼的问题，为什么？很简单，过去发展中国家要资本项下开放一定要本币可兑换，由于本币可兑换，外币在本国境内可以长驱直入，尤其短期资本在国际内外流动，容易冲击国内的宏观经济，在这种冲击下，宏观经济的不稳定性极易发生，大家知道发生结果就是货币危机，就是亚洲金融危机。亚洲金融危机就是短期资本流动冲击了本国的货币，导致了宏观经济紊乱，使经济陷入困难。在现代条件下这个问题依然存在，请大家注意。在我们金砖五国中间有三国是存在双赤字的，财政有赤字，经常项下有赤字，我们周边国家也有很多国家存在赤字。咱们看越南就知道了。越南这个国家人口非常(隐性)，消费欲望非常强烈，越南贸易常年是逆差的，进口远远大于出口。这个逆差是怎么弥补的呢？它是靠外资流入，包括吸引外商直接投资也包括短期资本流入，作为外汇来支付进口的。现在欧债危机在发酵之中，资金都在流出亚洲。如果赤字流出亚洲，我没有钱来进行支付进口了，只有一个办法，货币大幅贬值，这个就是货币危机。当货币贬值速度过大，整个金融市场紊乱，就出现亚洲金融危机。在全球情况下，很多国家都具有双赤字。金砖五国有三国都是双赤字。印度卢比贬值15%，印度的资本价值下跌25%，巴西也出现困难了，我们预计巴西的货币也在贬值之中。那么这就构成一个困难了。一旦资本项下开放，你也防止国际短期资本流动，如果你宏观经济稍微有一个风吹草动，人家一会儿跑进来，一会儿跑出去，很快就把你弄垮了。亚洲金融危机有很多国家重新采取了资本管制的办法，比较典型的就是马来西亚。中国的问题怎么解决？

　　回想一下我当年在国家体改委工作，我们1994年进行汇率制度改革的时候，有一个规划，我们希望2020年实现人民币全面可兑换，但是亚洲危机一出来我们就改口了，我们是人民币全面可兑换没有时间表，现在距2020过去12年了，我们现在依然说没有时间表。人民币国际化恰恰为这个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个新的契机，这个契机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把资本项下开放和本币全面可兑换分开操作。我们注意到所有的发展国家这两个是分不开的。因为人民币的国际实用，我可以在人民币项下进行资本开放，但是由于人民币还没有对外币实行全面可兑现，我依然可以对外币的短期资本进行管制。这话怎么讲？挺起来很拗口，其实很简单，如果你有兴趣研究一下，你会看到，资本管制按IMF的定义是三个，中国大部分都可兑换了。只有三个科目，称为资本行为科目实行管制的，一外商直接投资需要审批，二中国居民不得对外负债，对外负债需要进入外债规模管理，三中国资本市场不对外资开放，对外资开放要通过特别的管道，这三者对行为主体进行实质性管制。

　　我们刚才说把资本项下开放还想管制维持，我们说我们变成在人民币项下开放。你可以说是外商直接投资要进行审批，如果外商用人民币投资还用审批吗？如果中国居民不许对外资负债，如果我不对外币负债，对外以人民币负债怎么安排？如果中国的资本市场不对外资开放，那我对外以人民币开放行不行？你说这个OK。我在人民币项下可以实行资本项下开放。我们所有政策安排按这个路子走，这是去年8月19号，李克强副总理在香港宣布的政策。你对照一下10月份商务部颁布的人民币外商直接投资的管理办法，比外商用美元和外币支付要松很多，这个就是一个标志。过去外商用外币投资要逐步审批，用人民币投资不用逐步审批了。你们注意到过去中国企业是没有办法对外负债的，但是现在是700亿人民币债权，是中国内地企业在香港发的，意味着中国企业，中国居民对外以人民币负债。中国市场对外不开放，但是对人民币开放。这样的话，中国可能会创造一个先例，这个先例尽管不能说是不是能成功，但是会有一个契机，我认为可能改写经济学，我把资本项下开放和本币可兑换相对可操作。我把资本管制按币种进行区分，第二我把资本管制穿洞，这个洞越来越大，墙越来越薄，到了某一天自动就消失了。这个跟中国80年代双轨制改革经验，在国际上的再现。这个就是和大家讨论人民币问题中的最核心的一点，它有可能会提供这么一种形式，正是在这个信心的鼓舞下，我们看到，我们有可能有一个时间表，只要我们把这个墙削薄的过程描述清楚，穿洞的过程描述清楚，时间就可以控制了。这个过程描述清楚就是人民币走向全面可兑换的路线图。十二五规划中，我们规划路线图怎么走。

　　我个人估计，可兑换应该用五到八年时间完成。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谈到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国务院批复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时候，有一句话，2020年建成与人民币国际地位相匹配的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现在到2020年还有八年的时间，如果再给上海一两年的时间就五到八年了，人民币就可以实现全面可兑换了。我们现在就讨论上海和香港问题。为什么香港会比上海在人民币业务中间远远领先呢？道理很简单？我们知道，上海是人民币最大的本币中心，如果人民币在资本项下管制的情况下，上海不可能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尽管采取各种办法来鼓励发展，但是你在进行资本项下管制，受到了障碍。香港恰恰得到特殊的安排，在资本项下它通了，人民币就有回流机制的安排，就鼓励了境外有更多人持有人民币得鱼忘。我通过贸易结算下的货币市场上的投放，我在香港资本市场进行安排，让我可以获得某种收益。为什么汇率机制如此重要呢？贸易项下是通的，如果没有资本项下的回流机制会变化这样的，我从中国出口商品我拿到人民币，我反手可以从中国买商品，这个钱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如果不买，我这个钱放在那是不行的。如果你持有人民币，我一定说这个钱投资某个地方你还有收益，至少可以保值增值，你才鼓励他，这个钱可以，大家都要这个钱才有鼓励的作用。资本市场在香港安排，你一定是本币，一定要和大陆有某种关系，这种关系就叫回流机制问题。如果贸易项下出去的越多，回流机制安排要求就越多。我们刚才提到回流机制安排很困难，完全可以回流的话，资本项下就通了，而且资本又是需要管制的，又不能通的，那么怎么来解决，我们就提出一种解决方案。

　　正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倒闭机制，需要在资本项下回流。要扩大资本项下回流机制的安排，我们现在有一些新的方案，新的安排，比如说人民币对外负债等等方式。没有回流机制安排的情况下，资本项下不通是没用的，上海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这个贸易项下是通的，你从上海得到的人民币，你反手到大陆进口，如果你不从大陆进口，你从上海得到人民币转到香港做资本市场，上海在结算，在各方面，在这种方面显然不如香港有优势。上海的优势在哪？人民币一旦实行了资本项下的开放，上海是人民币最大本币中心，它自然就是最大的人民币国际金融中心了。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上海是什么定位？更是合作的关系。它就像飞机的两台发动机，飞的时候，两个发动机都在使力气，它们共同的目标就是为人民比全面可兑换创造条件。这个发动机，上海努力把人民币搞出去，香港把人民币搞回来，这个墙越来越薄，洞越来越大，有一天管制就消失了。这时候人民币就变成全民可兑换的货币了。这是上海和香港的新兴地位。发改委前些日子批的上海金融中心安排中间，还有这个含义。过去说香港和上海竞争，香港发展上海发展不起来，上海发展，香港发展不起来。现在双方共同认识到共同的问题，如何有利有序渐进的推动人民币走向全面可兑换。

　　人民币全面可兑换又怎么了，人民币是不是一定会变成国际货币。我们刚才提到了，全球可兑换货币一百多种，但是作为一个国际货币也就那么几种。作为国际货币有什么特点？广泛的进入居民资产负债表，必须要有第三国使用。现在人民币还是在对华之间使用，是双边关系。哪一天越南和泰国做生意也开始用人民币了，这才能叫人民币国际化了。仅仅泰国和中国做生意有人民币，人民币还不是国际货币，必须有第三国使用。第三国使用，我们称为人民币多边安排，这个就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联在一起的。

　　SDI可能会成为超主权货币。在民族国家的基础上，走到那一步还尚之遥远。第二种替代方式就是欧元模式。曾经在90年代日本提出亚元，但是那个也比较困难的，欧洲的经济相对是比较均衡的。欧元从战后1958年到2001年欧元的出现也有40年的工夫，而且欧元到现在，在经济平稳的地区，内部矛盾重重，到底现在的欧债问题，加入这个还是比较远的，唯一的就是主权货币多元化。主权货币多元化遇到多边协调，如果在国际层面不能协调只能在区域层次协调。我们高度寄希望于比如说区域性的组织，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上海合作组织等等。比如说在中国东部自由贸易区有一个货币组织，(清迈协定)，这个协定本身是对付金融危机的协定增加对本币的支付，减少对外币的依赖。

　　在2009年金融危机肆虐的过程中，他们做出两个重要的决定，一个决定就是亚洲外汇储备库，成为一个小IMF的组织，第二个亚洲债券市场发展。如果下一步人民币进一步的发展，在多边关系中，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比如说亚洲外汇储备库中间，相当大的部分，用人民币作为货币，现在亚洲外汇储备库是以美元计价的，中国30%，韩国30%，日本30%，其他10%是由东盟十国出的。我直接进入对方的国家储备，你一旦出现国际收支困难，用人民币作为支付手段，类似亚洲地区小国际货币基金。

　　第二个亚洲债券市场。我们刚才讲大项目的发展，尤其像东欧这些国家的北部地区，中国南部地区还是相对落后一些的，需要大量的基础设施发展，比如说湄公河流域的开发，中国现在也具有这种能力了，中国的铁路技术，建筑技术都是不错的。对方也是有这种需求，只不过没有钱，那么可以通过发展，可以通过发人民币债试试看。如果亚洲债券市场人民币化就是多边市场。在第二个层次就推进了借贷和投资的人民币。我们现在在贸易层次有了这么一个计价和结算的人民币，如果我们再有这种债券市场的发展，有了金融市场投资和借贷的人民币化，也有了在外汇储备库储备货币的人民币化，这个中间就已经变成了人民币化了，这时候你才可以说人民币真正成为国际货币，只不过它的使用范围较小而已，我们说可能在亚洲区逐渐再扩大其他的区，然后逐步的扩大。

　　第三个问题人民币进一步使用需要第三国使用，只有第三国使用，你才可以说人民币国际化，现在我们经常说不叫人民币国际化，叫人民币跨境使用。它是在中国国境线的两边使用，并没有形成一个三角循环的关系。如果就人民币国际化而言，还需要提升一个层次，要从跨境变成国际市场。以上是我的报告。谢谢大家。

　　学生：我问一个问题，刚才您说超主权国家货币，我觉得欧元某种意义上已经有这种概念了，您认为超主权货币如果发行的话主体是谁？

　　曹远征：我们有一个设想，比较合适的替代品就是SDI。因为这牵扯两个问题，第一，一进入国际机构，我们不能推倒重来，第二国际机构也在进行改革，SDI的使用是改革内容之一，这是我们基本的立场。我们在这个情况下，SDI可能作为超主权货币雏形出现。如果它能站住，逐渐的扩大使用范围，逐渐发挥它的功能，它就会变成国际货币了。你刚才提到欧元的问题，它已经变成超主权的货币，只不过它在欧元区内使用，欧元的命运完全取决于3月2号25国结盟采用新的契约，能不能一体化，变成一个真正的货币。但是那个时候就发现它就不是一个超主权货币了，就变成一个主权货币了。欧洲财政一体化走的过程，美国现在是美利坚合众国，那会就变成欧洲合众国了，各国就变成美国的一个州一样，我们从这点也怀疑欧元是不是安全或者真正意义上的超主权。

　　学生：第一个对你刚才讲的人民币在岸价格和离岸价格走势几乎是相同的，除了去年9月份和11月份期间。我个人理解，在岸人民币价格是受中央银行投放和货币政策的影响，它不是完全的市场价格，新加坡和美国的离岸价格可能是完成市场化的价格。现在我不明白，这两个价格怎么趋同。第二到底是谁影响谁？

　　曹远征：这个就是我的问题。为什么它值得严重，为什么走向是一致的，完全自由兑换货币，完全受那个影响，走向是一致的，上海市场影响香港市场，还是香港市场反过来影响上海市场。

　　学生：我在九、十月份也做了一些了解，我在广西也做了一些调研，外资银行九、十月份已经在做大量的人民币贬值的产品了，特别是欧美一些银行，我不明白人民币为什么会贬值，我觉得有很多内幕，应该好好挖掘一下。第二个问题，人民币国际化要多边贸易才可以，但是现在中国还是双边贸易，从双边贸易到多边贸易还有很多的挑战，我觉得在亚洲，日本同意吗？韩国同意吗？关键是美国同意吗？它会不会采取政治和军事上的手段，现在南海问题已经很紧张了，这个也凸显了东盟国家对中国的崛起和中国的强势担忧。因为我在广西也做过一些调研，知道人民币在东南亚那里真正的使用情况并不是很理想，我觉得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知道您的看法怎么样？

　　曹远征：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第一刚才我说货币问题，确实是值得研究的问题，我不知道谁在起作用，但是我更希望是香港市场引领大陆市场，但是这个不是严谨的结论，现在这两个市场形成机制完全不一样，但是走向是完全一样的。但是走向完全一模一样，我的判断也不能完全是香港影响的，因为香港市场九、十月份也发生变化了，而大陆市场并不受它的干扰。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香港市场在影响大陆市场，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大陆市场在影响香港市场。但是至少说明从中国汇率形成机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不是想象的人民银行在影响汇率。如果香港市场变得越来越大，人民银行的影响就越来越小了。

　　第二个尽管我们说，我们未来的问题人民币要多边化，也要第三方使用，这是国际治理结构改革的问题，我们认为最有希望的地区是东盟，但是去年的现象表明，这个不是完成由你把握的。你看美国的泛太平洋的合作，跟我们想的是不一样的。在东盟峰会上和泛太平洋的会上，中国政府的表态已经说的很严厉了，东盟十加一是合作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就没有泛太的合作。但是在美国的主导下，似乎又想推翻中国跟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安排，因此这个还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我们刚才说的是展现的前景，因为这两个地区对华贸易，或者中国经济给他们提供支持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人民币最有可能实行区域化，但是这个过程也不是一蹴即蹴就能做到的。一个突破口子就是大项目安排，但是在大项目上也有一些困难。你注意一下最近的变化，对中国大项目的影响。不过从经济学家的角度来看，潜力是存在的，还有可能做点什么的。

　　学生：我是清华大学(编辑系)的的本科生。假如上海的资本项开放以后，香港发展人民币国际化业务优势在哪个方面，除了完善的金融法律之外还有什么优势？

　　曹远征：香港和大陆向比，香港金融基础设施是比较好的。但是上海和香港相比竞争优势，它也是人民币最大的本币中心。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看法是这样的，趁人民币资本项还没有开放的情况下，香港努力发展人民币市场业务，在资本项下开放之后才有可能和上海一争的可能性，否则香港一定会变成一个二流的中心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在香港发展离岸市场了，从大的意义来说，为人民币资本项可兑换创造了可能性，从小的意义来说是繁荣稳定香港经济的必要举措，因为香港除了金融活动其他没有什么太大的竞争力。对中国来说，如果香港没有这么大的竞争力，就变成中国政府的包袱了。

　　学生：我是财新网的实习记者。因为前一段时间中国人民银行司长发布了关于我国正处于资本帐户开放战略机遇期的报告，他提出了三组路线图，短期、中期、长期路线图。他认为长期内五到十年的路线不太符合我国现行经济的运行状态。人民币要成为真正的国际货币，需要让非居民持有几十万亿人民币，但是根据路线图长期五到十年规划来看，五年之内只能向国际输入两到三万亿人民币，我看你的图2011年结算额已经有两万亿了。我想问五至八年的时间能实现人民币完全兑换吗？根据马俊说的，这个是不是可以提前？

　　曹远征：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项下可兑换是两个事。可兑换的货币不一定是国际货币，但是国际货币一定是可兑换货币。人民币在海外持有量非居民几十万亿，这是人民币国际化的目标，但并不是兑换的目标。现在人民币可兑换和人民币国际化一块考虑会出现特殊的安排，为可兑换减轻障碍、困难。兑换路线图不一样，时间表是不太一致。因为可规划有路线图就有时间图，只是快慢的问题。

　　学生：我是(中唐际)公司，我们是做出口的。我们现在都是用外币结算的。我们出口企业在做业务的时候，比如说我们和拉美国家签协议用人民币结算，银行这边能提供给我们什么样的支持，我们作为出口企业在这方面应该在哪方面做一些探索？

　　曹远征：我知道你们公司。因为你们贸易和一般贸易不一样，你需要进出行的支持，它是为对方提供人民币贷款，对方接受，你人民币结算就可以展开。至于进出行背后做什么安排，背后一定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说对方是有资源出口给中国，这个循环就完成了。你们这个不是一般商业贸易出口，商业贸易有很多是取决于对方自愿的，就看对方的需求了。

　　学生：我是清华大学经管学院研究生。因为中国银行在金融市场这块做的很大，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越来越快，中国人民银行在国内银行市场地位应该有些什么样的变化。第二个现在用人民币交易的比重是越来越高？

　　曹远征：人民币国际化的安排，跟人民币国内使用是两回事。中行尽管在人民币在国际化使用中国处于领先地位，但是相对国内其他大银行来说，我们国内人民币是相对薄弱的，主要是你的资产规模相对比较小，你的负债能力相对比较弱，这是两件事。人民币即使进一步国际化使用也不足以改变那样的局面，因为人民是本币的业务，你料理人民币成为国际化货币，很可能你在国际上是有影响力的，所以中行现在变成全球系统中只有两家银行，但是在工农中建四大行中还是位居最后的。

　　主持人：今天因为时间原因我们论坛到这里就结束了。让我们大家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曹老师。下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由中欧国际工程学院经济学和金融学教授许小年(微博)来给我们主讲，题目是，金融危机与财政经济理论的挑战，欢迎大家下周同一时间继续来听我们这个讲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