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中国经济增长的中期趋势和应对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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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长安讲坛第107讲，长安讲坛总第238期，做客专家是中国经济50人论坛成员，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常委副院长王一鸣。他演讲的题目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中期趋势和应对策略”。
王一鸣：大家晚上好，国庆前是最后一个课了，非常荣幸和大家做一个交流，今天讨论一下中期，因为大家关注形势都是从短期的视角年度的视角分析，中期是个独特的视角。我们一般说短期是指季度和年度，我们也有中长期规划，它是指的是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从时间尺度上把握，中期大致为三年，我们讨论一下三年会有什么变化，对我们把握当前会有一些帮助。
今年是十二五规划的第三年，中期大致是十二五的后三年，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未来的三年有什么变化变化。为什么要分析中期，因为中国经济正处在增长阶段的变化之中，我们说在处在换挡阶段。经济增速放缓的压力还是比较大，我们经历了比较长期的经济放缓的过程，所以分析这个阶段的经济走势来研究一些应对的措施，可能会有利于增强短期政策的针对性，也能更好的把握更长一个时期的经济走势。所以我觉得分析中期也许是独特的视角，有一定的意义。
首先我们需要回看一下，回头看一下本世纪以来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些变化，然后再来分析一下中期的趋势，从需求和供给的视角分析一下的趋势。讨论一下经济增长的阶段性变化和带来的挑战，最后是怎么培育经济增长动力，从改革和创新的视角。大概从这四个方面，会留时间让大家提问。
金融危机前，中国经济增长已经放缓
第一个关于本世纪以来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态势。这个图比较直观一点，本世纪以来季度的同比的增长，它的一个趋势性变化，最高点在2007年的第二季度，2007年的第三季度开始，中国经济的季度同比增长率持续下降。这个变化实际上要比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和冲击要早，金融危机是2008年的三季度，比较全面的冲击中国经济。中国经济的变化增长的阶段性变化要早与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冲击。说明它一定有内生性的因素，不完全是外部冲击造成的，一定有它内生性的因素。当然那个时期经济增速放缓，也是我们期望达到的一个目标。因为经济偏热，当时我们概括的叫投资增长过快，信贷投放过多，外贸顺差过大，当时概括的是三过。在宏观政策上也是从紧的政策，无论是财政政策还是货币政策。到什么时候觉得需要调整政策，是在2008年9月，雷曼兄弟破产，美国金融危机开始冲击全球，中央政府着手制定一览之计划，来拉动经济增长。这个时期宏观政策完全转过来了，采取经济的财政政策。从原来紧的转向一个松的政策。一览之计划实施以后，2009年一季度经济还在放缓，这是本世纪以来的最低点，同比增长率是6.6。为什么还在放缓，因为一览之计划要转换成实物量要有一个过程。2009年的二季度经济开始出现强劲反弹，持续时间四个季度。一览之计划对经济的拉动大概持续时间是四个季度，到2010年1季度又达到一个高点，同比增长率是12.1，然后又是下降过程，下降过程一直持续到今年二季度，7.5。尽管中间是有波动的，可能不完全是连续的，比如2010年四季度有0.2个点的回升，2012年的四季度有0.5个回升。如果把季度的变化忽略掉，实际上从2010年二季度开始基本上是一个下行的过程。直到今年的二季度还是7.5的增长率。
那么经济下降了多大幅度？去年三季度是7.4，7.4×2正好是14.8，季度同比增长率下降了一半，下降幅度还是很大的。如果看年度，2007年是14.2，去年是7.8，年度降幅也是很大的。所以中国经济整体上在金融危机前就开始经历了一个增速的比较明显的，持续时间比较长的下降的过程。当然这个中间是有变化的，一览之计划的实施中间出现强劲的反弹过程。如果没有这个计划曲线会是什么样的，留给大家去思考。
我们可以大概小节一下，金融危机前后经历了两轮放缓，一轮是2007二季度14.8到2009年一季度6.6，差不多下降8.2个百分点，第二轮2010年一季度的12.1，去年的7.4，下降4.7个百分点。中间有个拉升的过程，就是一览之计划的实施。
经济增速放缓是什么原因？经济都是有周期性变化的，经济的增长不会是一个水平性，肯定会有周期波动的。但是这一轮放缓还不能完全说是一个周期性的因素带来的，我们讨论周期性还是结构性的，它应该有结构性的因素，也就是说中国过去经济增长模式，投资和出口拉动的这种经济增长模式它的动力减弱了，这就是结构性因素。原有的这种结构已经不支撑这种高速增长了。
我们讲周期性因素都是短期的因素，除了短期因素以外还有中长期因素起作用，就是潜在增长率的下降。经过过三十多年的高速增长，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也在下降。这一轮经济放缓，它的因素比以前的经济周期波动要复杂的多。未来经济会怎么样，目前多数机构的预测今年中国经济大概是7.5到8之间，七八月份数据出来以后问题不大了，估计在7.6-7.7之间，全年的增长率。我们未来很可能是围绕着7-8之间的一个区间在波动。这个区间差不多也是现在的潜在增长的区间，我们的潜在增长水平比过去是有一个下降，从很多学者的研究来看，未来这个区间差不多是7-8的区间。我们的经济增长率大概在这个区间波动，如果在这个区间范围内就是合理的，不需要采取大力度的刺激措施。有人说这就是未来的常态，它会稳定一段时间。
第二分析一下中期的趋势，中期我想从两个方面分析，一个是需求点，我们看投资需求、消费需求、出口的需求，从三个需求的角度分析中期的变化。还有是从供给面分析。从需求面来分析，投资需求从未来三年来看基础设施和制造业的投资需求是会减弱的，投资的增速也会有所放缓，我们过去2001年到2012年，名意的投资增速是23.6，实际的增速是20.3。一到八月份的投资正好是20.3的增长率。在金融危机前固定资产投资是相对稳定的态势，金融危机以后基础设施投资出现了比较强劲的反弹，跟我们一览之计划的设施是有关联性的，一览之计划带动了基础设施的投资，强劲的反弹。它的高点达到33%。
今后三年将是什么趋势？基础设施的投资随着我们基础设施2008年以来大规模的投资，东部沿海相对来说比如铁路、公路、机场会趋于饱和，中西部还有空间。最近中央启动投资强调了西部的铁路建设，包括对周边国家的通道建设，还是有空间的。总体来看，这种基础设施投资的空间相比较于过去是有缩小的。制造业的投资由于产能严重的过剩，未来也很难有一个比较高速的增长，所以从趋势上来看，我个人的理解是固定投资的实际增速相对过去是会放缓的，比上一个五年规划大概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下降。从三个需求来分析，未来三年基础设施投资会有所下降。
第二个是消费需求，居民收入的持续增长消费需求会保持一个平稳的态势。消费需求相对于投资需求黏性比较大，内生波动性也相对比较少，金融危机前我们消费需求呈现一个比较明显的上升的态势，在2008年以前上升态势很明显的。金融危机以后消费需求上升势头明显减缓，和居民收入放缓是有关的。2008年以来2000万农民工返乡，这个对就业和收入的影响也是有很明显的。采取了一些采集消费的举措，包括家电下乡、家电以旧换新，车购税减半，这些措施对消费起到了一些作用，这些政策现在都退出了，但是消费需求的增长相对于2008年以前还是下降了。2011年和2012年我们消费零售总额的实际增长只有11.6和12.1。今后三年的消费需求是什么趋势？整体会保持在现有的水平上，它的实际的增长率大概在12%左右。
第三个是出口，就是外部需求。我们2001年入市以后，出口经历了一个强劲的上升。一直到金融危机以前中国外贸的出口保持了年均17.2的增长率，一直处于一个高位。金融危机以后出现负增长。在各种政策因素和全球经济的形势变化的影响下，出口出现一个强劲的反弹，因为基数很低，然后又开始下降，从2010年以后，去年出口是7.9，进口是4.3，今年一到八月份出口依然是个位数的增长。
金融危机以后，全球的需求是明显的放缓，全球的这种市场格局也在发生深刻的调整，外部环境是明显的收缩。所以金融危机后出口需求这一块是在往下走的，2009年是负的16%，2010年有个强劲的反弹31.3，以后逐步的回落了，2011年是7.9，今年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今后3年出口的增幅在5%-10%的区间，对经济的拉动在0-0.5个百分点。
归纳一下，三大需求，基础设施和制造业投资需求会减弱，投资的增速放缓18%左右，拉动经济4.0-4.5个百分点，比十一五平均水平低1.5个百分点，消费会保持一个实际的增长率在12%左右，拉动经济增长在3.5-4.0个百分点，基本上保持十一五时期的平均水平，出口总的趋势会处于一种放缓的态势，全球经济复苏的缓慢，汇率的因素，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因素，现在劳动力成本上升也非常高，对出口还是有很大的影响。汇率还在升值，对出口还是有相当的影响。总的来说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会下降，大概在0-0.5个百分点。今年上半年出口对经济贡献大约0.9个百分点。
人口结构的变化带来劳动力的减少，储蓄水平下降
从供给侧来看，我们一个大的变化是人口的结构性变化。我们劳动力开始绝对减少。去年劳动年龄人口减少345万人，劳动年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下降了0.6个百分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结构性变化，劳动年龄人口的减少意味着劳动力供需形势发生比较明显的变化。这一轮经济放缓为什么没有出现明显的农民工返乡的现象，跟劳动力供需形势变化也是有很直接的关联。
光说数字很枯燥，讲一个实际的例子。前一段去了广州的惠州，下面有个县叫惠东县，下面有两个镇是生产女鞋的，一年生产10亿双，叫女鞋城，我去了看了几个工厂，各种品牌都有，因为是贴牌的，我们到商场买鞋很讲究，找哪个牌子多少钱反复比较，在生产线上都是一样的。以后别太讲究，都贴牌的。我问老板工人工资是多少，他说最普通的工人三四千块钱，还要包吃包住。他说现在不是工人怕老板，是老板怕工人，工人三个要求，第一要有休假，不能老让我们上班。第二要有卡拉OK，要不然晚上去哪。第三，包住房间要有空调，没空调就走了。所以老板没办法，都得答应。技工一个月五六千，高级技工七八千，做鞋还是很讲究的，高级工艺七八千。大学毕业多少工资，没有农民工高，你们又不愿意去当农民工，问题就在这。老板说我实在搞不下去了，这种代工将来做不下去，我们六个企业合伙做品牌，我如果再做代工就死了，单个企业规模太小，做品牌设计、包装、推广、营销，没有实力，六个品牌合作，做了品牌叫相恋，做了民族品牌。现在劳动力供需格局已经发生变化。最近NIKE和阿迪达斯全面撤资，为什么撤资，人工成本太高了，去了越南柬埔寨，人家月工资才一千块钱，我们最少三四千，受不了，走了。所以我们的这种变化是劳动力供需变化带来的，以前出那么多文件提高最低工资标准，行业工资指导线，工资集体协商制度，前两年效果不明显，但是这两年工资上去了，什么原因？供需形势变化了。这就是我们原来讨论的人口红利，会逐步的消失。
由于人口结构的变化带来劳动力的减少，一个直接的后果对经济学的意义是储蓄的水平会下降。我们过去经济的增长是投资和出口拉动的，高投资的基础是高储蓄，学过经济学的都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些年储蓄水平是提高的，是因为我们被抚养人口的减少，人口抚养比下降了。为什么被抚养人口减少，因为计划生育。在座很多是80后，为什么叫你们80后，因为你们是独生子女。被抚养的少儿人口迅速的减少，但是现在开始变化了，劳动年龄人口开始减少了，被抚养的老年人口开始增加了，80年今天33岁了，如果你80年生的不小了，你父母差不多该退休了，现在退出劳动年龄是两个人，而进入劳动年龄人口是一个人，这就是我们关系的变化，被抚养的人口规模又开始扩大了，这次扩大不是少儿人口是老年人口。我们抚养少儿人口，对少儿人口投资叫人力资本投资，老年人叫什么投资？还没有想出来。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了。老龄人现在是多少？去年六十岁以上老龄人口接近2个亿，2025年要超过3个亿，相对于美国的总人口，我们要背着一个美国的总人口在往前跑，你说你能跑得快吗？讨论未来中期的速度，还能跑到像过去两位数的增加吗？你的抚养指出就会大量增加，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这样，对于国家也是这样。家庭现在大家都说未来是四二一结构，其实四二一是不对的，因为现在人长寿，也许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就不是四二一了，说明了一个家庭的抚养关系，你的养老支出会大量增加的。在一个国家来说，家庭的综合就是国家，国家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储蓄量会下降，投资率一定会下降。开始说了三过，有一次去参加国际会，我说三过，一个老外举手了，说你能不能把你说的这些问题都给我们，我们很想要，我们老想顺差拉拉逆差，我们老想扩大新的规模就是扩大不了。什么原因？阶段不一样了。我们现在正处在变化之中，原来讨论投资率过高，过了这个阶段你想让它高都高不了。这些东西不是你想调整就能调整的，人口结构变了，抚养比变了，储蓄率下降投资率一定会下降，投资增长会放慢，关系是对应的。我们劳动供给减少，投资供给减少，我们靠什么解决经济的增长，就是要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资本生产率，叫资本产出率，经济学给它起了一个概念叫全要素生产力，TFP。过去高速增长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做了很多的贡献，过去的提高相当的程度上来自于生产要素的跨部门转移，你是农业的人口转到制造业和服务业，你的产出会提高六到七倍。比如我在家种地，一亩地丰收了才一千多块钱，到工厂一年挣个两三万、三四万，提高了多少倍，这就是过去这些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原因，跨部门的转移。现在劳动力转移的规模都在明显的下降。最近到了沿海的几个农村做问卷调查，没有五十岁以下的人了，我问村长五十岁以下的人都到哪去了，都去打工了，我说都能找到工作？他说找不到工作也不回来，不愿意中地了，村长说再过二十年谁去种地。村长问我，我怎么回答。去做转移的基本上都转移了。有的人说有八千万到一亿二的可转移劳动力，我觉得这是理论推算，这些人在劳动力市场是没有竞争力的，没有文化、没有技能，没有竞争力，有些就是沉没了，经济学叫沉没成本，就沉淀了。理论上是有这么多人可以转出来，实际上是转不出来的。
我们靠什么提高权要生产率，技术进步，创新，但是百分之九十规模以上的百分之九十的企业没有研发活动，清华那么多毕业生，可以调查一下他们去哪了，是去企业做研发去了吗？你要靠创新的话我们面临研发能力的不足。你再靠引进技术行吗？引进技术的外效也大大减弱。还有一个办法提高权要素就是改革，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我们现在都在讨论改革，但是大家讨论改革比较多的你心里想着是改别人不是改自己。所以改革是很难的事，它涉及到一个利益格局的深刻调整。
还有一个因素是供给侧，因为它属于外部性。供给这一块基本上不讨论外部性的问题，现在不讨论不行了。资源和环境的元素逐步的强化，能源的供应举个例子，能源的消费量去年达到36.2亿吨标煤，2004年做能源规划到2020年达到30亿吨标煤，现在已经是36.2亿顿标煤。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消费国，也是最大的二氧化碳排放国，我们现在谈气侯变化很难谈，过去每年差不多新增2亿吨的煤炭消费量，跟老外怎么谈，我们人均二氧化碳排放已经接近世界平均水平，以前我们老说排放量达不到世界平均水平，我们还要发展，现在越来越不好说了，因为我们已经基本达到世界平均水平了，人均的排放量，这个也是约束条件，再加上雾霾，去年大家都经历了，这就是硬因素。当然不是北京造成的，是华北周边，我看到新华社调查的报告，沿着周边走了一圈，触目惊心，拍回来的照片冒的烟什么颜色的都有。作为一个地方来说也是财政的来源，这是环境和经济发展的矛盾。
潜在增长水平很多人会有很多的计算，我们也做了一些计算，当然我们要扣除环境的影响的负的贡献。因为我们对治理环境的投入可以分解为资本的投入和劳动的投入。我们是可以计算的，我们计算的潜在生产水平差不多也是往下走的，当然这种计算会有很多，未来三年是百分之七到八。
第三个讨论增长阶段的变化和挑战。我们经济增长正在发生阶段性的变化，正在换挡，应该说是一个合理化的现象。因为我们做了样本的分析，经历过高速增长的这些国家和地区，一分析差不多进入第四个十年以后，它的增长水平，年度增长率都在4%以下。我们今年是改革开放35个年头了，已经进入高速增长第四个十年了，我们现在的增长率还有7%-8%这个区间，我们已经很了不起了。为什么我们的样本和其它的样本不一样，肯定有中国特殊的原因，我们的疆域辽阔，有很多对冲的因素。它的变化过程会更加缓和，但是总归会有变化，不能永远高速增长，永远发育。如果永远发育也会麻烦，不断长个也是挺麻烦的，它都是有规律的。
怎么样更科学的分析，我们就用麦迪逊的数据库作为一个样本的分析。为什么大家都用这个数据库，因为它是用购买力评价换算成国际元，这样大家可以比较。7000到11000这个区间是减速的高概率区间。2010年是7371国际元，2015年超过11000国际元，我们正好处在减速的高概率区间。你的增长的速率的变化也是符合统计规律的。
中国经济增长这种阶段性变化它有渐进的特征，它有很多可对冲的因素，使得它的变化相比较其它样本它的变化更加的缓和。第一个因素是中国国内市场拓展空间还很大，因为我们疆域辽阔，沿海市场已经得到比较好的发育了，内陆地区市场潜力还很大。中等收入群众在不断的扩大，这个群体西方有的媒体说我们中等收入人口有三亿人，随着规模的扩大市场潜力还会不断的释放出来。我们的新增消费跟美国比，虽然我们的消费比美国还要差很远，但是增量会比美国还大。正是因为市场的成长性强，增量比美国大，这就是我们的潜力所在。
第二，我们创新能力的提升空间也很大，因为我们过去很落后，未来的提升空间很大。这种提升空间来自于人力资本的投资，对中国人力资本投资的最大的因素是家庭。我们政府虽然教育投入占GDP4%，现在达到了。但是真正对人力资本投资贡献大的来自何方？家庭。为什么？每个家就一个孩子，父母愿意把所有的来投资，只要他长大有出息他什么都干。父母可能都是这种心态。我经常看到我们单位的职工教育孩子，你长大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小孩说你怎么不考上清华北大，父母自己没有实现的愿望就要希望孩子去实现，他做什么都愿意，东方文化重视教育，更何况出国留学现在一年三十多万，我是七七级的，我们那年录取才二十多万，现在出国三十多万，真是不可思议，快四十万人了，多大的投入，这都是人力资本的投入。大学毕业生一年七百万，芬兰才五百八十万人，挪威才六百万，比北欧国家的人口还要多。未来这些人力资本投资一定会转化成创新的能力，当然需要有相应的制度条件来配合。
第三，经济增长的回旋空间很大。拓展空间、创新空间、回旋空间，我们说了三个空间。所谓回旋空间正是因为我们原来的差异性，在沿海地区比较拥挤的企业可以转到内陆地区。因为它的成本可能更低，比如现在成都、重庆，富士康、人保、微创、戴尔[微博]、英特尔[微博]都去了。什么原因？成本低，再加上一套产业配套条件。成都开通了保税专利。它的的成本比沿海航运成本还要低，这个条件又改变了。有些电子产品可以通过航空运输，也比沿海到欧洲的距离短，所以物流成本是下降的，原来我们担心不能转是担心物流成本提高现在反而下降了，这就是我们的空间。产品的生命周期会大大的拉长。
未来三年我国经济发展面临几大挑战
第四，未来三年中期也会面临一些挑战，一个是拓展国际市场的难度会大大增加。我们劳动密集型这块正在失去比较优势。我们不仅不能拓展市场，我们传统的市场还会被别的经济体所替代。越南、柬埔寨、印度尼西亚成本比我们低，可能会替代我们原先有竞争力的市场。更大的竞争者有印度，去年年底我去了印度，十五到三十五岁叫青壮年劳动力五亿人，有的是人，我们的劳动年龄结构青壮年比重也是在减少的，因为过去计划生育，它的青壮年劳动人口规模非常大，这都是未来潜在的竞争者。再靠低成本竞争没有空间了。我的鞋、帽、玩具我不要了，不做了，我做高端的，但是做高端的我们又缺乏足够的研发创新能力的支撑。我们有没有高技术，多的是，但那是组装不是制造，比如大家用的苹果美国又不生产，但是谁也不认为这个是中国产品，都在中国制造的，我们高技术的比重很大，但是高技术是组装，没有自主技术，没有自主品牌，我们的附价值非常低，一个苹果可能只赚十几块钱。所以你靠什么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后有追兵，成本比你还低，还有围堵，现在发达国家开始围堵。比如说美国在太平洋地区架构一个TTP自由贸易框架，在大西洋地区架构TTIP，美国和欧美自由贸易框架。它谈的自由贸易不是原来概念的所谓贸易自由化和投资便利化。它的标准更高了，企业中立，劳工权益，环保标准，政府采购等等。它是用一套新的贸易规则倒逼你，约束你，这就是围堵。加上我们自主研发创新能力短期内很难提升。所以未来的拓展难度会大大增加的。
第二产能过剩矛盾趋于突出，不仅传统产业产能严重过剩，新兴产业业也面临着过剩压力。传统产业不用说了，钢铁现在10吨产能，大家在座的都知道大跃进，大跃进是炼钢铁的，以前我们工业化路线叫以钢为纲的工业化路线，要实现工业化必须要有重工业做支撑，文革结束后四千多万吨钢，现在产能十亿吨了。这个规模以前我觉得是很难想像的，水泥29亿吨，像石化、纺织、有色，这个规模都很大，包括现在造船也是严重的产能过剩，包括航运，像中远洋一度是很好的企业，现在ST了，全球航运市场不景气了，外需不景气，加上我们经济增长放缓，产能过剩的压力就出现了，再加上新兴产业，比如光伏。
第三个我们中期会面临的一个挑战是生产要素的成本还会持续上升。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基本上是不可逆的，怎么去克服这种因素，只能拿技术进步去对冲它。这个成本上升还会持续，还有其它的成本，土地的成本、资源的成本。
第四个是企业创新能力不足的问题会进一步凸显出来。我们怎么从加工组装转成研发为主的制造，这个转型是我们必须推进的。
第五个是财政和金融的风险有可能增大。我们在高速成长时期扩大投资，比如2008年以后地方通过融资平台，大规模扩大技术设施投资，增加负债，在经济高速时期，扩大信誉规模，货币供应量接近GDP的两倍了，在高速增长时期问题不大，一旦经济增长速度下来了，财政收入增幅大幅度下降，我们很多资产价格比如土地的价格也开始往下走的时候，你的债务和信誉的风险就会暴露出来。现在地方政府的负债风险是大家比较关注的一个话题。先把它的总的规模搞清楚，最重要的是它的负债可能不完全透明，地方能不能搞基础设施建设，可以搞，可以去负债，但是最好不要去向银行融资的方式，百分之七十是向银行去融资的，地方搞长期政策可以发债权的形式，但是预算法不许地方政府发债，现在可以试点，倒逼财政体制要做相应的改革。金融系统现在大家讨论的是引资银行，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不能完全否定它，实际上是市场化的东西在不断做大，慢慢形成双轨，采取的办法是倒逼金融体制改革。地方政府再有风险你要倒逼财税体制改革，产能过剩风险你要倒逼投资体制改革，都是未来面临的挑战，同样也会是我们推进改革的进一步动力。
所有的这些风险后面一个理论的解释，它为什么会积累这种风险是所谓的隐性担保问题。地方融资偿债的缺口最后谁来管，他觉得总会有人管的，就像我们高校的建设一样，学校合并、搞大学城建设负了一堆债，最后有人管吗，没搞的人后悔死了，清华肯定不后悔，有的学校很后悔。地方融资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说不能轻易管，现在要割断这种关系，即便要管你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包括商业银行，前一段时间钱慌，说管不管，不管挤兑了怎么办。这个问题你不解决它还会来风险还会积累，我要管也要有相应的法子，另外逐步从制度上割断这个关系，这就需要改革了。
中期宏观政策框架应该是什么样的？是我们所讲的区间的概念，在区间以内，我们理论上讲不应该进行过度的干预，就是让市场去发挥作用。而经济工作的重点应该放在调结构、转方式上，我们开始说区间的问题，在区间以内我只要通胀不突破上限，增长率和就业率不突破下限我就不要去做过多的干预。我们再去干预把经济拉起来付出的成本会很大。如果滑出我的底线是要有适度的干预。这就是未来的政治空间。
未来宏观政策的趋向上应该更加注重供给管理。过去在经济增长上主要在需求侧，就是扩张性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去拉动，但是需求政策空间还有没有，还有，但是空间在减小，负债率在提高，货币发行量的规模已经很大了，超过一百万亿了，接近GDP两倍了。所以我们需要把需求政策和供给政策很好结合起来，而且要更加注重供给侧的政策，就是供给侧的最核心的一个要义就是放松管制激活市场，就是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通过强化竞争提高市场效率，倒逼市场的创新，通过市场的创新去创造新的需求。从中期的角度来看应该更加注重供给侧的管理。供给侧需要做一些什么事？例如产业的兼并重组。现在落后的产能怎么办，要下决心淘汰一批，保存的产能要提高，还可以重组一批，还可以转移一批。这个需要对制造业的产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推进。
第二，要立足于提升制造业的价值链，要支持有条件的企业都要建设研发平台。没有条件的可以通过PP模式，政府和私人企业合作的模式。我们同样可以采取这种模式，现在长三角珠三角都有，理事会指导。政府也有投入建立一个理事会，是决策机构，做什么研发由理事会来决定，中小企业合作起来可以做共性技术的研发，做标准、做测试都可以，为中小企业提供服务。大企业有条件的国家可以给一些支持来做研发平台，吸纳我们每年七百万的大学生，大学生找工作那么难，我们可以让更多的大学生到研发平台去。这个符合世贸规则，在竞争前政府给予支持都是符号世贸规则的。
第三个是生产性服务业，以前这种生产性服务都内化在企业内部，比如研发、设计、标准、物流、配送、供应链管理、营销网络，这些以后都要慢慢外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企业。现在发展地区都是这样的，中国现在做的比较好的是工艺设计，我去看了一些，相当一部分是国外回来的，自己创业的做这种工艺设计，做的非常好，比如做汽车的外观设计，清华的汽车专业也是很好的，类似这样的，中国的制造业靠什么提升价值链，靠生产性服务，现有的生产性服务都被跨过公司掌控着，比如Iphone把制造环境给你，研发设计标准握在手里，营销网络是它的，你生产完了给我，两头都被它掐住，你就去制造。我们都是工厂化的模式，工厂以外都不管，你就在工厂干吧。我们为了提升制造业价值链靠什么，靠生产性服务。
我们要建立一个全球化生产运营体系，企业要走出去，越来越多的企业，一定会是这样。我们现在全球五百强去年已经九十六家了，美国也就一百三十家，加上香港和台湾的已经九十六家了，这个很了不起的。我估计再过十年我们就跟美国差不多了。但是我们企业国际化程度很低，相当多的一部分没有扩展国际市场。因为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需要这种全球化的企业。对我们清华学子也会有更大的需求，有全球视野、有很好的语言能力，又了解国际业务，现在最缺的是人才的元素，缺乏国际经验。
我们并不是不要做需求侧的事，我们要更加注重供给，比如农民工的市民化，你怎么扩大需求，我们现在农民工及其家属是2亿6千万，这部分人转变生活方式需求潜力就会释放出来。城镇居民消费差不多是农村的3.4倍，如果真的像城市居民这样去生活的话，他的消费就会扩大三倍多，是巨大的需求。
第二需求侧还要注重收入分配的改革，这个事也很复杂，现在利益格局的调整也是很难的。
还有是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和新兴的消费业态。国家鼓励信息消费，这个成长性很强。新的消费业态就是大家说的最多的电子商务，网购，这个成长性非常快。差不多每年接近一番的水平，像马云[微博]的淘宝平台，在各个省排名排第六位，去年是一万两千亿的销售额，他自己说要达到十万亿的规模，十万亿规模就不得了，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就是快递公司。马云很自豪，他说了我做了很多政府做的事，就是创造就业机会，快递公司有上百万人。有过很多事他自己都没有想过，比如第三方支付，因为有个时间差，你支付了，要等对方收到确认了再把钱给供货方，打进来的钱总比打出去的钱多，因为业务量在扩展，慢慢形成了一个资金池，资金池越长越大，大到他觉得这事怎么办，办银行，马云说我办银行我就可以做很多商业银行不敢做的事，做消费信贷，所有消费信誉我都有，谁的信誉我都有，我就敢做信誉信贷，商业银行敢做吗，所以这种业态的创新是超出了他以前自己的想像。我们说创新不光是技术创新，也包括这种商业模式的创新，很多业态的变化我都觉得很有意思。还有在社会上发展非常快的节能服务公司，就是能源合同管理，我到清华来，我说我给你降低电费一半，我来改造我来投入，电费降低了，减出的一半收入三分之二给我，你自己留三分之一，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不出一分钱，省出来的钱还不用全给我，我的投资设备十年以后全部给你。这种投资也能赚钱，也是现在发展非常快的业态。
最后是关于我们怎么去培育增长新的动力。潜在增长率正在下降，但是潜在增长率不是固定不变的，也是可以提高的。靠什么来提升潜在增长水平就是改革。过去三十多年差不多经历过三次大的上升，每一次上升都是和改革直接关联，第一次1981到1984，主要是农村的改革，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解放了农业的生产力，农民的这种投资土地的热情被大大解放出来。我们以前是粮食不够了，粮食就能吃饱肚子，迅速解决吃饱的问题，所以我们这轮改革有人把它叫做危机式改革。因为文革结束以后，濒临危机，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你再不改就死了。当时大家讨论改革很容易达成一致，那时候这种热情非常高。第二个是九十年代的上半期，小平讲话以后，说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这个有人顶层设计改革，社会主义怎么可以跟市场经济连在一起，这是一个最大的顶层设计，以前谁能这样想像。社会主义可以搞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油市场，资本主义也有计划，这是一个最大的顶层设计。当时说信社信资，邓小平说三个有利于。这一轮改革提高了中国潜在的生产率水平。最近一次是本世纪以来，就是我们的入市，有人说叫倒逼式改革，你入市就要按照世贸的规则，按世贸规则调整我们的法律法规，必须要符合他们的规格，倒逼你去这么做，倒逼着你去改革。未来我们的潜在增长水平下降了，能不能提升呢？当然也有空间就是能不能推进改革。
所以我们要释放改革红利，过去我们三十多年发展就是靠改革，红利的释放，现在我们要去创造新的改革红利。改革的基本方向是什么，就是把市场和社会能够做的事情还给他们，我们过去包办了很多市场和社会能够做的事情，政府去包办了，你的基本方向应该是还给他，而且我们未来转型的方向，比如我们过去搞重化工业需要资源的集中配置，那个时候更大程度发挥政府职能是可以的，但是我们需要创新，创新需要这种个性化的创造，它更需要更大的自由的空间，在这种情况下你可能说以前的那种模式越来越不适应，需要给市场主体更大的这种自由空间。
改革下一步很重要要是推进生产要素的市场化。因为我们过去三十多年商品和服务基本实现了市场化。商品现在还剩下成品油、电价、天然气，除了少数几个商品关系国际民生的还是由国家定价以外，当然也包括利率，国家定价的现在相对来说已经很有限了，但是我们生产要素没有完全的市场化，例如土地、资金、劳动力。比如土地，深化土地制度改革。土地就需要怎么让它流转起来，要优化资源配置要素要流动的，农村土地是集体所有制，不能上市交易的，现在我们正在推进的改革要推进土地的流转，第一要要产权确权，推进农村产权确权、登记、颁证制度。那么确什么权？有的地方是承包地的经营权，不是所有权，所有权还是集体的。宅基地的使用权，以前宅基地也是没有证明的，不能交易。房产权也可以交易，给你办房产证。这样要素才能流动起来，现在好多承包地就不种了，三十年前它是解放了农村生产力，再往后走这种制度再不变革又阻碍生产力了，因为你不能流转，挣不了钱就进城了，流转起来就可以规模化经营了，就可以把这个地集中起来。同时城市的工商资本也可以到农村并购土地，然后可以搞大规模经营，这样才能向现代农业发展，所以不流转很难优化配置。第一要流转，第二要建立交易平台，就是农村土地交易市场。第三个要有严格的用途管制，你种粮的地不管怎么流转到谁的手上始终是只能种粮食的，你不能种粮食的流转成盖房子了，这是不行的。采取卫星定位，卫星测好了，现在沿海就在做这个事，卫星测好了，你好盖房子没辙的，我可以流转，可以搞规模化经营，但是要有严格的用途改制，要不然我们18亿亩耕地很难保住。这三条是基本的，土地改革还涉及很多很复杂的事，涉及到法律层面上的事。比如有人提出叫农村建设用地和城市建设用地同价同权，这就涉及到相关法律，因为法律规定的很明确。农村土地是不能上市交易的，它被关联了很多问题，但是我们至少要往前走。
第二个劳动力市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就是要并轨。涉及到户籍制度改革，户籍制度改革现在实际上也在推进，中小城市逐步放开，但是放开可能不具有吸引力，很多人不会去，但是大城市是逐步创造条件放开，特大城市像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城市暂住证改成居住证制度，它有个过度，然后逐步跟户籍打通，这个东西不可能一下放开。所以这个事也是挺复杂。大城市敢轻易放开吗？像北京这么严格的户籍管理，每年还新增五十万到六十万人口，意味着二十年后北京人口达到三千万。还不要说放开了，有人说户籍只是一张纸，实际上背后是公共服务，我觉得这个分析还不够，户籍还关联中国城市的这种行政管理制度，就是这种等级制度，城市是分等级的，越高等级的城市它集中的优质资源越多。比如说最好的大学一定在北京，清华、北大。省里面最好的大学肯定是在省会城市，一定是在最高等级的城市，但是你仔细去观察一下其它的国家挺有意思的，这个视角值得去观察，我问几个事在座的同学不一定答得出来，比如纽约州最大的城市是纽约，纽约的首府在哪？它的首府绝不在最大的城市，中国如果哪个地方是首府的话，它不是最大也要变成最大，因为它能集中更多的资源。中国北大清华肯定在北京，复旦[微博]交大肯定是在上海，因为是第二等级的。耶鲁在很小的一个城市，它怎么不在纽约。还有很多跨国公司总部，不在大城市，这样资源配置就比较均衡，我们最优质的资源都集中在最高级城市，人人都往这里面挤，谁不愿意分享这优质资源呢。如果资源不均衡，人就要往大城市集中。有人说户口后面有这种福利，对，还不这么简单，即便公共服务能均衡了还会往大城市去，因为优质资源更多。前一段时间去美国的一个城市，在旧金山南边，见了他市长，市长说我是美国第十大城市，多少人口，九十七万人口，我们海淀区多少人你知道吗？美国超过百万人口的城市不超过十个，而中国肯定超过一百。而且大城市越长越大，它有这个体制在，资源往大城市集中。
利率市场化是改革方向
还有一个要素是利率和汇率的市场化，是资金市场。现在利率的市场化正在加快的推进，贷款利率我们已经放开了，但有人说以前上浮下浮30%，你也没有用够。现在放开有必要吗？但是贷款利率至少放开了。下一步也许存款利率也会放，首先可能是长期的存款，中长期的，然后放短期的。利率的市场化在推进，当然利率市场化推进还要伴随着准入制度的变化，怎么能让民营资本进去。现在准入制度里面最主要是存款的保险制度，因为一旦放宽准入以后银行充分竞争了，竞争意味着有的银行会破产，西方多的是，美国经常有银行破产。银行一旦破产就意味着你的储蓄会打水漂，一定要有存款保险制度。如果中国老百姓前些年股市亏了跑到市政府门口坐着，银行说存在银行的钱没了，你说他怎么干呢。所以一定要有相应的存款保险制度，然后要建立相应的存款保险机构。这些事都会进一步推进银行利率的市场化，以后一定会改变我们银行业的这种格局，改变银行业的服务质量。现在很多保险公司上家里敲门能不能在我们那做个保险，给你鞠两个躬，我相信以后银行也会这样，只要竞争充分了，它一定会提高服务质量提高运营效率。
当然要素里面还包括资源性产品价格改革。经济领域很重要是要素的市场化。第二块是社会领域，推进社会公平的改革。现在我们说叫机会公平、规则公平、起点公平的制度环境。这种公平的改革当然也包括经济领域，要打破领域，创造一个公平的这种竞争环境。更多的人关注公平是在社会领域，在促进人的横向流动的时候，怎么促进人的纵向流动。大家说得比较多的大学，农村来的孩子比重越来越少，这个怎么解决？我不知道清华的比重是多少，有人说有的重点学校已经到百分之十，有的甚至不到百分之十，人大百分之七到八，而且农村对读书的信心越来越不足，读完书也找不到工作，也有这种风险。因为找工作不完全取决于你读的好还是不好，这事就麻烦了，这事就和公平有关系了。
我们未来越来越需要创新，这个社会需要创新的社会一定要公平的环境才能最大程度激发每个人的早活力。如果一个人靠勤奋靠努力，他根本就不能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谁去奋斗呢？所以我们说人人都要有梦想成真的机会，人人都要有人生出彩的机会，它的前提条件一定是公平的环境。
第三个是政府自身的改革，现在我们说的简政放权，现在已经下放了两百多项审批权，管理流程要变革，以前是前置管理，前置就是审批，逐步向事中和事后管理转变，向后置转变。审批是权力监管是责任，政府要让步权利承担更大的责任，让权利和责任更加对应起来，你要加强事中的监管和事后的评估，政府管理里面还涉及财税体制改革。怎么样更加透明，税制怎么进行合理的调整。现在财产收入的比重越来越高，但是我们没有财产税。财富结构里面财产的比重越来越高，但是没有财产税。当然改革还要建立跨越部门决策体制，因为自己改自己很难，比如教育部治理教育体制法很难，割自己的肉是很难的。我们需要一种跨部门的，超越部门利益的决策机制。当然改革最难的是有新的利益协调机制，改革就意味着要打破一些不合理的利益格局。如果一开始把所有的利益格局都打破了，受损的人都会站在队里面。怎么样建立一个新的利益协调机制，能不能用增量代存量。改革开始也是增量，国有企业改不动先改民营企业，城市改不动先搞农村，内地搞不动先搞沿海，沿海搞不动先搞特区，利益调整同样是这个。我们能不能先从增量开始，增量一定是建立一种公平的分配机制，然后来倒逼存量的调整，这个同样需要智慧，改革需要勇气也需要智慧。今天时间关系我就讲这些，不一定讲得对，也欢迎大家提问题。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