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
很大程度上说,近期发生的爱立信倒戈事件加深了中国对美国金融业巨头花旗集团的认识。其实事情本身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是南京爱立信公司凑足巨资提前还完了南京工商银行、交通银行19.9亿元(人民币)贷款,转而再向花旗银行上海分行贷回同样数额的巨款。然而,这件事使花旗集团在从未受到外部威胁的中国银行业眼中,成了一匹来自西方的狼
。事实上,花旗集团的实力确实不容轻视。2000年,该集团收入为1120亿美元,在《财富》排名榜上位列第6名,而利润则达到135亿美元,仅次于埃克森美孚公司。近10年来,该公司的股东平均每年的回报率为40.8%,在大型跨国公司里实属罕见。
保卫CEO别让卡车撞着
其实,用“狼”来形容花旗集团实在不够贴切,称之为“恐龙”倒是形象些。一直以来,这间公司规模之大、结构之复杂、分支机构之多,都令该公司不得不设置两个CEO。2000年初,桑德福·威尔终于击败了约翰·里德,实际上操纵了花旗的管理大权。不过,胜利的喜悦还未充分享受到,难题就接踵而来:怎样管理一间拥有24万名员工、机构遍布全球、业务繁多、并购活动不断的庞大帝国,确实不是普通人干得了的。要换成是别人,早就退休回家享福去了,但威尔不行。退休或选定接班人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1年前,花旗集团曾经发表一个简短声明,董事会正在组建一个委员会,以便与威尔合作一起制定一个接棒计划。然而,直至今日这个委员会还是水中花。威尔倒是很镇定地指出,该委员会“正在以适当的速度”组建之中。
《财富》杂志曾经向有关人等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假如桑迪·威尔今晚被卡车撞着了,明天董事会将选何人接任CEO?答案五花八门:有说约翰·里德的,有说前美国财政部长鲁宾的,有说花旗集团客户服务主管罗伯特·利普的。不过,鲁宾和利普本人的答案则最客观,他们指出,花旗集团必须竭尽全力“令威尔不让卡车撞着”。
这个答案太高深了,不过倒是说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花旗集团缺乏一个稳妥的继承方案。花旗集团是一间大型公司,因此领导层的作用至关重要。更要命的是,该集团管理着许多公共基金,特别是其下属的花旗银行,拥有的基金金额高达2700亿美元,任何人事变动都将引起美国监管机构的关注。
管得太宽了
花旗集团的董事会最近向威尔提出一个古怪的要求:不得在集团外花费太多时间。对此,威尔不得不作出让步,退出了杜邦公司的董事会,但仍保留AT&T和联合科技公司的董事资格。这件事固然体现威尔的性格,但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花旗集团的规模之大。作为总顾问和名誉首席运营官,舒克·普林斯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花旗集团事实上正在嚼着其它公司无法一次吞下的东西,大有被撑死的危险。普林斯指出:“从信用卡到按揭业务到个人理财到投资银行到商业保险,花旗无所不为。当然这些业务有某种联系,但它们是不同的业务。现在还没有一家公司像花旗这样,跨越的空间宽广(机构遍布101个国家和地区),产品品种繁多,规模庞大。”总之,威尔实在管得太宽了。
专家指出,花旗集团的业务实际上只有一个:收购。它把收入增长的希望全押在收购活动上。仅在去年,该集团就收购了英国的投资银行Schroders、波兰的Handlowy银行,最近又收购了欧美长岛银行。最后一次收购颇受到人们置疑,因为这根本不能增加零售网点。只不过是因为欧美长岛银行仅开价20亿美元,威尔就像贪小便宜的家庭主妇一样,感到无法拒绝。
不错,威尔在过去几年里跑遍了全世界,了解当地的业务。但这种疯狂大收购使花旗集团面临一个问题:威尔能管得了吗?威尔再三强调,花旗集团要通过并购活动使市场份额增长3%。而且,花旗集团不会停止收购,以免错过一些机会。
有趣的是,已经退休的里德提出了与威尔相反的意见,要求集团放缓收购行为。花旗集团内部对此也有不同看法,当初的15人管理委员会中,如今只有5人(包括威尔在内)留在花旗集团中。其中,威尔的老搭档利普的离职对该集团的震动最大。利普曾经指出,放缓收购力度“感觉上是对的”。这对外界发出一个信号:花旗的大公司沙文主义并不能给威尔阵营带来欢乐。
从一件小事上可以看到大公司当家人的难处。根据鲁宾的建议,威尔制定了高层人员每周开例会的制度。本来,花旗集团高层最多也就一个月开一次例会,因为威尔觉得没有那么多事可讨论。可是,这项制度建立起来以后竟然大受欢迎,因为花旗这样的大公司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府一样,每天发生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且很多都是跨部门的,各部门的头头们感到实在有必要聚一聚。由此人们不禁想到,当花旗吹响向中国进军的号角时,威尔会否只恨爹娘少生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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