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杨建勇
他对艺术的认知,很欧州,很法国,所以法国人认为他是法国节术家,这点与毕加索有相似之处。他对生活的态度很中国,很上海。吃泡饭、吃酱菜,一如上海寻常人家的平常日子,他就是严培明。
视觉观·冲击
2009年2月11日,华裔画家严培明在法国卢浮宫博物馆举办了一场主题为《蒙那丽莎的葬礼》的个人画展,在业界引起轰动。
严培明初到法国求学时期,正值西方后现代主义重新崛起,对前一时期艺术的物化进行了反思,对艺术的地域性和多样性进行了系统衡量,并开始寻找在传统中被忘却的东西。留恋——模仿——再造,重新回归架上,在架上寻求自己的语言方式。严培明有幸踏在了后现代主义的命脉上,涌现出众多的优秀作品,严氏语言开始在世界艺术舞台大声说话。
1985年,严培明舍弃了彩色,专注于黑白,他对此的解释是:“每当你调颜色的时候,总有前辈在你眼前出现,用这样的方式只是‘逃避’跟大艺术家的碰面。你跟他们碰面的话,很傻,要避开他们寻找自己的天地。”
色彩,就这样不见了。严氏绘画语言否定色彩,回避色彩,使画面变得单纯简洁,尺寸被无限放大,视觉冲击力加强了。两种东西,两个极端,单纯与巨大并行。创作方式类似行为艺术,舞动着长刷子,肆意挥洒,颜料飞溅,过程像是一场搏斗,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一幅巨作,并保留着与画布对抗全部痕迹。在塑造形象的同时解构形象,在偶像崇拜和偶像攻击间游离。用单纯的方式在强化表现性的同时也部分消解了绘画的语言难题,把画室中的肖像画创作变成了引起公众关注的艺术行动。
严培明说:“艺术家的成长要靠自己的观点、手法、语言去表达自己所要说的东西。”
艺术家·死亡
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体进行肖像塑造的方式,在经典绘画中有诸多先行者:库尔贝1844年的自画像作品《受伤的男子》、奥斯卡·柯柯式加的《自画像,死亡》,还有恩索尔的一些画作。
“我并不怕死,只是怕不能活”,严培明从这句颇有法式幽默的语言出发,用他的执著在超大的画布上诠释死亡这一主题——灰暗的基调充满着莫名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并不是死亡贯有的恐惧,而是一种被无限压仰、无限放大的绝望,从卢浮宫博物馆展出的《蒙那丽莎的葬礼》到《长——城》,全都体现着他的绘画语言。
西方艺术史中固然有许多关于死亡的杰作,比如雅克·路易·大卫的《马拉之死》,比如马奈的《枪杀皇帝马克西米连》。而严氏作品中死亡主题主角则是其本人,并且想象了无数的场景。在超大灰暗画布上,在白得近乎透明的画面中,艺术家对死亡倾注极大热诚。为了获取自己骷髅模样,严培明特意去医院做核磁共振检查,在上千张的图像资料中,他找到非常棒的感觉,创作出《金色的骷髅》。
在单色调的笔触下直面死亡,是严培明偏爱的主题。他在《蒙娜丽莎葬礼》的背景里加了无数骷髅,也把骷髅画在美元上。“面对死亡,你不能逃避。没有人能逃避死亡。”在自画像里,他常常把自己画成躺在棺材里,吊在绳索上,干脆就是一具骷髅。大面积宣泄着悲情主义,同时又无限关注悲剧的行动轨迹,显然,严培明用特有的严氏语言表达着什么。
严培明:“对死亡这个问题,我特别敏感。”
《李小龙:格斗精神》以千万港元的价格成交
严培明的作品不乏世界顶级美术机构收藏。他于2000年创作的《幸存者》巨幅画作,现被巴黎国立现代美术馆蓬皮杜中心收藏。这也是蓬皮杜中心继画家赵无极、已故装置艺术家陈箴之后,指定典藏的第三位华裔艺术家。
严培明在法国文化界声望颇高,法国前总统沙克吉曾委托他创作法国抵抗运动英雄莫凯的三幅肖像画。据说,这三幅肖像画中的一幅陈列在莫凯生前就读的中学,另两幅分别陈列在总理办公室和总统办公室。近年来,法国总统出访中国时,都会邀请他随行,这让严培明无意间成为中法两国之间的一个符号。
他早已被艺术评论家认定为当代重要的肖像画家。在严培明千余幅作品中,尺寸大大小小的毛泽东肖像画约占百余幅,不同年代创作的毛泽东题材,严培明都能充分表现人物个性及独特绘画风格。严培明还创作有自画像、父亲画像等以及大量无名人物肖像。
严培明在欧洲早已是知名大画家,早些年,其主要市场集中在欧洲。在中国当代艺术行情全面扬升大趋势下,虽远离亚洲长居法国第戎,其绘画也渐渐为亚洲市场关注,成为拍卖界关注焦点之一。在2008年春季拍卖中,其作品《毛泽东——中国的朱砂5》在台北罗芙奥刷新艺术家作品最高成交价记录。而在前不久刚刚结束的香港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上,严氏画作《李小龙:格斗精神》,以逾1000万港元成交。
严培明日渐成为国际拍卖市场的明星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