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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
本届泰特三年展是一次挽救当代艺术的努力,在经济危机下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当代青年艺术作品,得以在声名卓著的美术馆继续汇集,并且由前东京宫执掌者尼古拉斯·宝瑞沃德(Nicolas Bourriaud)策展。现在展览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将于4月底闭幕。表面看来这是个不合时宜的展览,原因很简单,当代艺术的泡沫已经恶名昭彰,在这样的寒冬,人们已经不买新观念的帐了,虽然在评论界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宝瑞沃德提出了“变现代” (Altermodern)这一值得关注的概念。
Altermodern是试图脱离线性观点的一种努力。进入新世纪以后,艺术观念其实是乏善足陈的。面对现代这个庞大的语词,人们无法超越时间的线性观点,始终在“后”现代着。然后难道一再后下去?由于我们自身处于一个不断递进的时间序列当中,何为后现代,怎么继续后下去?这像是变成了一个语言的游戏,观念贫乏的人们似乎被庞大而无所不在的现代施魅了,即使是试图超出现代主义的努力,还是和其纠缠不清。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宝瑞沃德提出了“变现代”的概念,这显然与他一贯主张的关系美学密不可分。由于泰特美术馆这一次的展览重点放在了艺术家进行的新尝试上,给了Nicolas Bourriaud一个实现自己这方面探索的舞台,他希望这次展览体现出Altermodernism——“现代主义的变迁”,同时要通过该展览宣布——后现代主义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球化运动引发的更频繁的交流、迁移,互相影响所带来的新局面。
这个新的艺术关键词——“Altermodern”,是用来描绘艺术家对当今我们所生活的正加速全球化的语境是如何做出反应的。如果说20世纪早期的现代主义以广阔的西方文化现象为特征,后现代主义以多元文化主义、起源及个性为背景,那么“变现代”(Altermodern)就表现的是全球文化的融合体。另类现代艺术家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中运用便捷的工具和高新技术的网络设施进行交流学习。用Bourriaud自己的话来说:“如果说早期的现代主义是指广泛扩张的西方文化现象,后现代是对不同人群、多种文化和身份的重新定位,Altermodern就是现代主义的变迁,是全球化所产生出的一种新文化语言。”
撇开观念能够带来的思索,我也认为,本次泰特三年展未可轻易放过,青年艺术家旺盛的创造力虽然不再受到吹捧,但是这次展览能呈现出属于21世纪的新艺术形式。这次展览的作品中包括所有的媒介形式——从摄影,电影,视频,表演,到装置,很多作品都是多种媒介的结合,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Altermodern的展览宗旨——每一种东西都是互相影响之下的产物。
入选的新当代艺术作品代表着一部分当前英国艺术应有的最高水平,还有一些是其他国际艺术家相似主题的创作。艺术家的面孔有时候是陌生的,许多以前从未展出过的新作品出现在这次展台。
说到看展览,不免要顺带说说泰特美术馆(Tate Britain),它是享誉全球的英国泰特艺术集团中第一座成立的美术馆。该馆与另外三家同样在英格兰的泰特美术馆(Tate Modern、Tate Liverpool、Tate St Ives)分别拥有不同调性的馆藏,并时常举办对于艺术界富有影响力的特展。
而正在展出的“Altermodern”(变现代),属于泰特美术馆第四届的三年大展,对于以经常展出古典画作为主的Tate Britain来说,无疑是一项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