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一天,在上海哈雷戴维森摩托的展厅,举行了一场“哈雷欢迎保时捷”的酒会。保时捷车主李明天在那里“迎娶”了他的哈雷——蓝色“大滑翔”。虽然,此前他已经拥有了一辆宝马摩托。和保时捷车友在一起时,大家称呼李明天为“天哥”,这并不是因为李明天拥有保时捷最顶级的车型,而是因为他在车友中的号召力。不过,自从买了哈雷,李明天经常一本哈雷手册不离手,随时打开研读;一有空,就请教练指导骑行,认真得像个新生。
文/周可
哈雷,是种精英文化
车主都处于财富的塔尖
说到哈雷,如果你想到的是刺青、一头长发、“飞车党”一般的毛头小伙子,那么,哈雷戴维森上海总经理赵辉会付诸一笑地说:“哈雷在中国是一种精英文化。国内购买哈雷的,除了一些金领外,绝大部分是40岁以上、事业有成、位于财富塔尖的企业家。他们身价也许几千万、上亿、数亿元,没人知道个确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那种随时有几十万、上百万闲钱捧出来买‘玩具’的人。”赵辉直白地把哈雷定义为“美国人制造的、中国有钱人买得起的,一年中只有那么几天会拿出来‘玩’一下的若干件玩具中的一件”。
在哈雷工作之前,赵辉曾在IT行业从业十几年,也曾组织和策划了亚洲最大规模的摩坛盛事,随后更担任过宝马摩托中国车主会主席。现在的赵辉更喜欢将哈雷当事业。据说他曾经得罪过很多哈雷车迷,因为他认为如果不懂哈雷,干脆就不要玩。显然,对哈雷而言,赵辉的态度更理性、更像一个商人的思考逻辑。
赵辉自己的一部哈雷“超级大滑翔”,售价在30万元以上,还不包括上牌等费用——这在国内已经是一部中高档轿车的价钱了。“且不说中国有没有所谓中产阶级,即使大部分人考虑用十几万元买车作为代步工具,首先买的也是轿车,与买哈雷作为玩具是两个概念。”赵辉说。在产品价格、国内总体收入水平等因素下,中国的哈雷用户无疑将只能先从富人中发展
让男人更纯粹
“其实我不是时尚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件名牌。”曾被评为“时尚先生”的赵辉如是说,“但在我们这圈子里,只要穿哈雷服装的,都是时尚。我们驾驭‘铁马’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在这一点上,又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是一群很时尚的人。”
赵辉可以从北京开着摩托驶至西双版纳再返程,全程只身一人;也会从北京骑行至西藏,直入念青唐古拉山脉,看着路旁伫立了亿万年的巨石,感叹和它们相比,人生太过渺小。自从工作重心转移到上海后,两地逾千公里的路程,他一天就“干掉”;他曾把美国佛罗里达州骑遍,又沿着美国太平洋一号公路骑行……他还喜欢组织几十位车友一起出游,去年哈雷105周年庆,他又和许多中国车友一起骑行了太平洋一号公路。“因为那条路连接的城市也是我们中国车主很想走的地方,拉斯维加斯、洛杉矶,都是有很多华人的地方。”
如此远距离的骑行,让人在羡慕其潇洒之外,不免对其安全系数打个问号。“有些危险是自找的,有些危险是不存在的。”赵辉说,每一位哈雷车主,“安全驾驶”观念已经深入其心。而在周末,新车主都必须上安全骑行的培训课。最主要的是,这是一群心智成熟的男人。他们享受生活,但更注重社会责任感和家庭观念。很多人以为骑哈雷的人很疯狂,其实不然,大多数情况是,车主在前面骑车,老婆开车带着孩子在后面跟着。
哈雷车主喜欢一起骑游,也喜欢在某位车友的别墅内聚会,海阔天空地闲聊。“我觉得我们这个圈子非常可爱,大家没有利益谋求,仅仅是因为爱哈雷而聚在一起,这种感觉更纯粹。”赵辉说。
眼下的赵辉在处理着哈雷业务的同时,正为车友做着骑游新疆的准备。“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哈雷?因为骑着哈雷,听着类似英文单词‘PATATO’发音节奏般的轰鸣声,感受着超过三百公斤重的‘铁马’随着律动而微微跳跃时,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西部牛仔在策马奔腾。”
不久,赵辉又将长途跋涉、血脉贲张地游曳江湖了。
拥有哈雷,只是一个开始
沪上首位拿到牌照的车主
哈雷上海车主会主席潘煌是上海第一位给哈雷上到牌照的人。他清楚记得,那是2008年10月16日,因为此前无法上牌,车子已在家搁置了11个月。
上世纪70年代,当潘煌还是个初中生时,他告诉父亲“喜欢摩托车”。做工程师的老爸说给他买嘉陵牌,他说最差也要幸福牌250。他不喜欢那冒着黑烟的尾巴,他喜欢大摩托。到上世纪80年代,为谈生意,潘煌买了一辆铃木王125做代步工具。他相信,这是上海滩第一辆好车,“那时国内铝合金轮毂、大红色的铃木是很少的。开在马路上,警察也要朝我看。” 随后在日本留学的岁月里,潘煌骑着本田400行驶在名古屋的马路上,那是迄今为止他感觉最爽的骑行经验。
归国后,成为一家物流公司董事长的潘煌一直在玩车,从跑车玩到越野车,他家院子里,甚至还停着一辆“沙滩车”。
潘煌和哈雷的相遇,多少带着点偶然的味道。哈雷的经销店就开在潘煌家附近,他去看了,觉得“挺不错”,顿时唤起了他以往骑摩托车的感觉。“能上牌照吗?”“不能。”即便如此,他考虑了一星期,还是决定买下一辆。
那时候,在上海,像他这样买下哈雷、无法上牌的,有7人。大家聚在一起,说起当时买下哈雷,都觉得“一是出于激情,二是头脑发热”。
买下哈雷后,潘煌一直不甘心,因为查了很多法律法规,没一条说不让上牌的。直到去年,通过法律手续,潘煌正式给哈雷办了牌照,从此可以驾驭着这更稳重有力的摩托车在都市中合法巡航。
“哈雷是我的表现方式”
在潘煌看来,哈雷是一种表现方式。潘煌说:“不酒后驾驶,不飙车,出行形象整齐,服从统一指挥,是哈雷客的素质体现。”
他们会不计成本地花钱在爱车上,买哈雷、改装哈雷只是一个开始,哈雷车主必须配上一套哈雷的服饰,包括印有图案的皮夹克和有弹性的紧身皮裤等。购置齐备一身的行头,价格绝对不会比买一辆哈雷车便宜。印有哈雷标志的外套、皮靴、皮夹克都价格不菲,连打火机、刀具这样的小东西也动辄几百上千元。这种以机械组织起来的文化形成了哈雷的仪式感,让每个哈雷客内心产生某种接近神圣的感觉。
不论骑登泰山还是行至滴水湖,从安吉180度转弯的盘山路到夏威夷沿海的环岛公路,诸如此类的骑行,潘煌把它看作是一种对意志和体力的磨炼。他认为,钱赚到一定程度便要追求积极向上的娱乐,人生的路要走得有回味。有的人喜欢开帆船、开飞机,而他想追求的就是驾着摩托行驶几千公里。车友们在说笑间畅游山水,越玩越有味道。“拥有这些经历,待我以后老了,可以拿出这些出游的影像资料,对我孙子说,看你爷爷当年多‘拉风’。”儒雅的潘煌语调温和地憧憬,却丝毫掩藏不了那颗狂放的心。这一切,都因为有了哈雷。
链接
80多年前,哈雷已在中国
1903年,William Harley 和 Davidson 三兄弟在美国密尔沃基创建了著名的Harley-Davidson Motor Company——哈雷戴维森机车公司。100多年来,它经历了战争、经济衰退、萧条、罢工、买断和回购、国外竞争以及市场变幻的重重洗礼。一个世纪以来,哈雷戴维森一直是自由大道、原始动力和美好时光的代名词。哈雷于2007年进入上海市场,去年成立了哈雷上海车主会。
其实,哈雷扎根中国,历时已久。1923年,一条关于梁思成驾驶哈雷摩托车的消息被刊登在《晨报》上。当时距离哈雷在美国密尔沃基一个小木屋里的诞生,不过20年。美国的哈雷车友会成立于1983年,但是早在上世纪40年代,香港便有了“哈雷?戴维森俱乐部”,狂热的哈雷爱好者每周都会挑个山头,尽情驰骋。
同一时代,在上海出现了哈雷摩托车的代理,风头压过当时的竞争对手印第安人牌摩托车。1959年,四辆哈雷摩托从民间征集而来,被上海市公安局用作迎送外国贵宾的开道车。历史的原因使哈雷在中国消失了几十年。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传媒大亨马孔?福布斯带着他的两台哈雷摩托车造访中国,国人才再次听到哈雷那响亮的排气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