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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天才抑或糟糕的作家?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9月24日 02:33  第一财经日报

  《凡·高书信全集》目前以六卷本的规模出版,有人认为:“(凡·高)作为一个人,了解他正在做的超越一个疯狂的天才。”但也有人认为,此次的译本将凡·高变成了“糟糕的作家”

  罗敏

  试举不幸的艺术家,文森特·凡·高必在其列。那张割掉耳朵的自画像,更加强了关于其人敏感、脆弱、紧张、可怜的综合印象。但,如果生前几乎没有卖掉一幅画的凡·高,没有画作传世,他是否将只是一个悲剧,不再是传奇?今天,凭着900多封信件,我们可以说“不!”——这些书信,同画作一样,日复一日地记载下艺术家脑海中闪现的灵光,也许是其人生最生动、可信、直白的版本。通常是,不由自主地坐下来,匆忙写完,然后墨迹一干便迅速寄出——它们被创作,并没有要出版的预想。

  1890年凡·高自杀,之后,几乎与画作同时,艺术界迅速发现了这些信件。信很奇怪,混合着热情洋溢、不留情面、随兴所至、欢呼雀跃的味道,因喷涌的情感而震颤人心,迅速获得了肯定。1983年便出现了第一个选本,1914年的版本已包括存世几乎全部信件,并于1958年被译为英文。而这15年来,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凡·高博物馆的专家,重新誊写、整理、翻译这些书信,试图给出一个革命性的解读。他们希望揭示的这个新文森特是理性的、坚定的、有思想的——“他作为一个人,了解他正在做的超越一个疯狂的天才,因为每个人都能成为疯狂的天才”。

  《凡·高书信全集》目前以六卷本的规模出版,其中包括有凡·高速写、以其实际尺寸完整印刷的242封信。博物馆将于10月7日举办相关展览,明年1月,展览将到英国伦敦举行。这也是40余年来,伦敦第一个关于凡·高的展览。

  1872年9月,凡·高给其弟写了第一封信,1890年7月,人们在其自杀之处,在其口袋里发现覆满血迹的最后一封信——18年间,凡·高一直是个充满想法的通信者。其中的多数信件,写给弟弟、艺术商人,给他提供经济资助的提奥(Theo)。1886年凡·高搬去巴黎与提奥同住,从此无需再写信讨钱,于是写信暂告中断。信中内容,是凡·高艺术人生的一部自传,同样也是一张情感晴雨表。有时候从一行到另一行,凡·高会从一丝不苟的整洁变为野性的混乱,有些信则绘满粗粝的速写。

  “我寄来的这三张速写仍然粗稚,但即使如此,你会看到它们在渐渐改进。”1881年他写道。他自己无畏而单纯的风格已逐渐显现,最初是在这些速写中,然后是在油画中。而在1888~1890年,凡·高创作的高峰期、生命的尾声,提奥收到他用芦苇笔完成的作品,边上是优美的散文。这些内容,似乎证明了凡·高并没有疯。譬如他1889年在精神病院St Rémy的信《柏树》中写到:“这里的树非常高大。前景低矮,荆棘和灌木丛位于其后,紫罗兰的山丘,绿而粉红的天空上挂着一弯新月(crescent moon)……浓得化不开,一簇簇荆棘中闪着黄色、紫罗兰色、绿色的亮光。”

  这一看待风景的强烈视野从未改变过。“让我常常知晓你所见的,那恒常让我愉快。”1873年1月,19岁的文森特告诉15岁的提奥。那时候兄弟俩都还年轻,很快凡·高转学到伦敦,他告诉弟弟:“尽你所能发现事物的美,多数人发现得太少了。”在他寄自伦敦的信中,那些用色浓烈的画家如雅姆·蒂索(Tissot)、约翰·埃弗雷特·密莱(Millais)等,受到热情赞美。

  无疑,那一时期,凡·高的口味是非常多元的。他在信中提到历史学家托马斯·卡莱尔(Thomas Carlyle)和作家乔治·艾略特(George Eliot),那时他们都还在世。凡·高将其描述为“也许会被认为站在现代文化最前沿的男人和女人”。强调创作个性的20世纪,将凡·高看作一个孤独的先驱者,但这无疑遮蔽了一个现实:凡·高受19世纪社会动荡和理想主义影响深重。如今出版的书信新版,揭开了这一谜团,将凡·高还原到其文化背景中,那时他最重要的老师包括画家米勒(Millet),在信中出现200次,以及被提及最多的作家左拉。

  1886年凡·高搬到巴黎,却在那里迅速上了关于酒精、梅毒和印象主义的一课。然后,1888年2月,他向南去;离开马铃薯色的荷兰后,他去法国阿尔勒(Arles)寻找明亮的光线。正是在那里,后来他割掉了自己的耳朵,也正是在那里,他画画,以一种强烈的情感温度,展现他所见:“一片水域上出现漂亮的祖母绿和浓郁的蓝的斑点……淡橘色的日落让田野看起来像是蓝色——辉煌的黄色的日。”

  当他在画作那些情感炙热的作品如《落日下的播种者》、《去往塔拉斯孔路上的画家》、《星夜》时,除了快乐的风景,恐怕没有什么其他的进入他脑海。这些作品,将他完全从色彩运用的限制中解放出来。他说:“当我变得更丑陋、苍老、吝啬、病怏怏和贫穷,我更希望通过绚烂辉煌的、精心安排的色彩完成我的报复。”

  对于这些信的重版,评论界褒贬不一。FT专栏作者称其为“2009年迄今为止最重要的艺术出版物,即使不是这个10年”,并认为翻译文本现代而不炫技,能唤起凡·高那种朴素而让人共鸣的特色,注释也相对中肯。但《泰晤士报》的艺术评论家瓦尔德马·雅努茨扎克(Waldemar Januszczak)就没这么客气了。这位老兄喜欢老版本,对新版横加讽刺——“从这15年执着的重新审视中浮现的凡·高也许有更为精确的面目。但他是一个糟糕的作家。”——他更爱那个文采斐然、情绪饱满的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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